然而谢家除了谢蕴容之外,有身份的嫡女不到年龄,年纪适宜的女子身份又低。
谢英韶蹙起眉,不知为何,隐隐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而这种预感,在宫中值勤时,撞见陈盼后,彻底成真了。
当初谢英韶曾经收到过谢蕴容写着情诗的手帕,如今他收到了谢蕴容亲自写给陆攸年的信。
谢蕴容师从当代名家,字体自成一派风格,谢英韶只寥寥看了一行字,就确认了这是谢蕴容的手笔。
然而他依旧不肯承认。
“我不知道郡主给我这东西,是什么意思。”
陈盼道“郡主说,她手中这种东西还有很多。”
谢英韶手猛地攥起。
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谢蕴容与陆攸年的事情被揭露,谢英韶根本想象不到,有多么可怕。
谢蕴容恐怕只能以死谢罪了。
温暖的室内,陆攸年抱着茶喝,婢女常玉在他身边服侍。
陆攸年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他问,“常玉你说,我的小鹤儿会怎么对付那个黑脸”
常玉垂头道“奴婢不知。”
陆攸年道“她的心思总是让人难以琢磨对了,镇国公那边布置的人怎么样了”
常玉道“奴婢走后,已经安排好了。”
陆攸年淡淡道“告诉他们,不用再继续安插人了,阿娘来了,她必然又要回长公主府。”
常玉点头称是。
她看陆攸年,多么风流恣肆,桃花眼中永远盛着一汪春水。
而他又多么无情,那位中书令府谢娘子的生死,他居然毫不关心。
这一夜,谢英韶独自前往了镇国公府。
谁都不知道他去是做什么的,只是他从镇国公府出来时,竟然虚弱地需要人搀扶。
半个月后,玉京开始步入冬季,天边飘起了鹅毛大雪。
这日朝廷发生了一件大事。
龙武卫指挥使谢英华,被人告发隐私事,据说天子在群情激怒的情况下,不得已撤销了他的职位。
指挥使的位置空缺出来,朝臣建议由久不管事的镇国公接管。
传言这其中有朔方节度使的手笔,但谁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就这样,兵权又一次回到了镇国公手中。
这一日,云微确认了曲偃的手已经完全被治好后,就让人收拾行装。
马车辚辚,却在路上撞见了一人一马的谢英韶。
落雪如絮,隔着一道车帘,谢英韶手中握着马鞭,平静问她,“你该放过蕴容了吧。”
云微温声道“还该多谢詹事的令兄的不法事,不然我们镇国公府怎么能找到令兄的把柄。”
谢英韶俊容染怒,然他知道,在这位郡主面前发脾气没有任何用。
他说“我要你保证把那些东西都毁得一干二净”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谢英韶根本无法想象,妹妹如此胆大包天,给陆攸年送了那么多定情的香囊、情书、玉佩
任何一件东西被暴露出来,谢蕴容要不就剃度为尼、青灯古佛一生。
要不然就三尺白绫,无颜苟活于世。
云微闻言,轻笑一声。
“那些东西我早就毁了。”
谢英韶面带犹疑之色。
他确实是关心亲人胜过关心权势的人,不然也不会被云微逼到这么进退两难的境地。
“我如果想要利用,早在谢蕴容最开始诬陷我时,就会利用了。只是,我到底做不出那种用流言蜚语污人名声的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