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身戴着帷帽显然是正确的决定在这个已经乱象初现的时代, 这种姿色,毫无疑问会引得无数人倾心和觊觎。
薛琅定定注视着她。
她一双清湛湛的眼眸乍一看柔情似水, 往内看,却是一览无余地平静。
正如她心湖般, 向来不为人所动。
“你在马车上, 没有听到江初卿的话吗”
他如是道。
他面上的不善表现的太明显,云微垂眸道“在马车上休憩了一小会儿, 并未注意。”
薛琅面色更沉一分江初卿是那种什么都写在脸上,任谁都能一眼看穿想法的女子。
他不信如她这般冰雪聪慧,看不穿江初卿对他的爱慕。
假如说她真对他有情意,有这么一个对手在外面虎视眈眈, 她真的不为所动吗
换位思考一下, 想到之前以为谢英韶对她有意时,他内心的委屈和酸楚, 和她如今这副平静面容的对比。
他忽而心头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一片刺痛。
他转身,一声不吭地离开。
可任谁都能感受到他心里那股子压抑。
云微静静在他背后看着他。
正在这时, 周柔从里间走了出来,惊讶道“薛节度走那么快,是出了什么急事吗”
她把随身一件东西给忘了,现在身边的婢女粗使又都忙着,干脆自己跑出来一趟。
云微轻轻摇头。
第二日中午, 江斐苦哈哈地指挥人把运来的东西送到军眷处。
江初卿不着痕迹地凑了过来。
“阿兄”她讨好道。
江斐听到妹妹这声音,简直就觉得是在催命。
他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几乎哀求道“小祖宗,你饶了哥哥我吧。”
江初卿嘟囔道“又不是让你做什么,你那么怕干什么这些是什么东西”
江斐道“节度使让我送到清湘郡主那里的,好像是安神助眠的香料。”
江初卿撇撇嘴,“还真是娇养的大小姐,连睡觉都这么麻烦。”
丢下这句话,她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江斐看她背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江初卿去拜见了薛琅的父亲薛景同。
薛景同坐在院子里看一本兵书,一旁的妾陪在他身边。
他见到江初卿来,很是高兴。
江初卿父亲是薛景同的弟兄,当初为了救薛景同,才死在了朔方。
薛景同一直把江斐和江初卿当作自己半个儿女看。
江初卿来到他这里,笑嘻嘻跟他说着吉祥话,倒是让他心中郁结舒坦了许多。
江初卿看了一眼薛景同瘫痪的双腿,道“薛哥哥这几日回来见伯父了吗”
薛景同道“他事情多,回来的少。”
薛琅回到朔方的第一年,就组织人手寻找薛景同。
他用了半年时间,在靠近蛮族的边境,找到了双腿瘫痪了的薛景同。
薛景同当初被岳凭的人算计,幸亏当初他听进去那两个古怪的蛮族人的话,对岳凭的人多有提防,这才死里逃生。
然而一方面他到底失去了行动力,难以回到朔方,另一方面岳凭鸠占鹊巢,他一时无法应对。
等到薛琅回到朔方主持大局,才与父亲团聚,修缮母亲坟茔。
江初卿笑眯眯道“听说最近那个玉京的郡主来了,薛哥哥想必是为了招待她,才少回来。”
她看到薛景同听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