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玉京谁都知道,这对夫妇一直不对付,到现在两人都是分居。
所以镇国公一直是寄望于弟弟的儿子曲仰,并打定主意把曲仰过继到自己这一房。
也不知道,镇国公知不知道这件事呢
现在大历还没有大型的战争爆发,可是一旦爆发了战争,镇国公可是大历为数不多的有领兵经验的武将,都说上阵父子兵,镇国公该怎么办,把手里的兵权拱手让人吗。
而现在,薛琅心中更是有了一个有趣极了的想法。
如果这兵权,迟早都是被人染指的话,那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自己呢。
当然他只是想想,他还太年轻,很多筹谋与算计,都只能埋在心里。
在那之后,曲仰果然不再主动挑衅薛琅了。
以前是薛琅见了他就烦的绕路走,现在是曲仰在路上见到他就主动拐到另一条路上。
诚如云微所言,曲仰虽然好胜,但也信奉强者。
薛琅手中有他的命脉,又不止一次胜过他,曲仰也就渐渐消了主动找他事情的想法。
然宫中禁卫活动的地方到底不大,两人还是很容易撞在一起。
比如廊下食的时候。
此年代在天子身边任职的近臣,不论文职武职都有在殿外廊下用晌食的权力。
只不过近些年随着大历国力衰颓,能够供应的食物越来越低廉,能够供应的臣子人数也越来越少。
大部分大臣吃不下这粗糙的食物,都跑到宫城外去解决。
禁军也一样,但总有人有走不开,不得不吃廊下食的时候。
于是这日薛琅陪着天子逗了逗园林里养的白鹘后,就遇到了这种状况。
恭文殿外,他坐在廊下,刚咬了一口薄饼,就因为这饼粗糙的口感,差点咽不下去。
这时候迎面走来一个郎君,看他蹙眉不适的样子,嗤笑道“你不是从朔方那蛮荒之地来的吗,怎么还吃不惯看看,将种果然都一个德性,又脏又穷讲究”
薛琅看去,只见是个穿文士袍的少年郎君,应当是在国子监的贵族子弟,不知为何会跑到宫中来。
薛琅现在有意在禁卫军装作一副温和可亲的模样,但这只是为了能让自己活的更加如鱼得水的便宜之计,事实上,朔方军的人都知道这个少主背地里脾气多么恶劣。
禁卫军眼红他的人不在少数,薛琅可不会对这人客气了。
他眼皮一掀,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虽然我又脏又穷讲究,但是我可不能代表所有的武将。就像你虽然又酸又浅薄,我也不能说谢中书又酸又浅薄。毕竟照你这么说,上溯开国太祖也是武将出身,陛下的太太太阿爷也是将种,又脏又穷讲究”
这话说的少年郎脸都青了,结结巴巴道“你,你别胡搅蛮缠”
“胡搅蛮缠我这可不是胡搅蛮缠。其实郎君你也说的有道理,你既然出身勋贵或者世家,祖辈上传下来的爵位和财产又是怎么得来的呢,肯定不是任职武将得的吧,郎君你又酸又浅薄,怎么看都不像又脏又穷讲究的将种后代啊”
少年脸憋得通红,他祖上确实不止一人任过武将,想说什么,却只能咬牙切齿放下一句狠话,“你、你给我等着”
“随时恭候。”
少年那见过这种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还能把他说的哑口无言的人,气得想找什么出气,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含怒的声音。
“你是谁,怎么出现在这里,不会是刺客吧,你的令牌呢”
少年一看,居然是镇国公家的曲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