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语怀疑自己要么是被冻傻了,要么就是耳朵被冻坏了, 否则怎么会出现幻听
她掀掉压得她无法思考的帽子, 漂亮的杏眼又大又圆,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你刚才叫我什么”
“”陆汐微张着嘴,精明的脸上也是写满了震惊。
什么老婆
她在说什么
她又疯了吗
迎着这双清澈见底的双眸, 陆汐突然有些无措,身体向后撤, 后背碰到冷硬的车门,稍稍冷静下来。
只用了一秒钟, 陆汐又恢复了以往从容不迫的样子,眼底无波无澜, 镇定道“奶奶让我来看你。”
司语好不容易火热起来的心,瞬间因为这句话凉下去半截。
她就奇怪陆汐怎么突然抽风叫她老婆,原来还是因为奶奶。
说起来,陆汐哪次主动来找她,不是因为奶奶
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司语垂下眼睫, 掩去眼底那抹光,重新把帽子戴好, 恹恹地说“哦。”
“”
对方没有再追问,也不继续用那双澈亮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她,陆汐却一点也没感到放松。
女人耷拉着脑袋, 把小小的身体缩在厚厚的外套里,帽子上的绒毛几乎把脸挡住。陆汐看不到她脸上表情,只觉得她像只无人领养的流浪猫。
陆汐突然后悔了,后悔把奶奶拉出来当挡箭牌。但如果不这样说,她又没办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叫司语老婆。
她们确实是法律上的妻妻关系,只是签了协议,不是正常的妻妻。
在此之前,陆汐从未想过会用“老婆”这样亲昵的字眼来称呼司语。
刚才她没忍住。
看到林亦言上了这辆保姆车,陆汐鬼使神差也跟了过来。
看到林亦言把手放在司语额头上,陆汐心里很不是滋味。在被司语质问时,这种不适的感觉到达顶点。
她明明看到司语跟林亦言相处时动作亲密自然,怎么自己一来,司语就板着个脸,说话干巴巴带着情绪,好像她的出现打扰了她们。
这种强烈的对比,使得陆汐心里极度不平衡,不假思索说出“你是我老婆”这种话。
现在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阿嚏”
一声响亮的喷嚏打破这诡异又难堪的僵局。
司语揉揉鼻子,拧开保温杯想喝热水。她忘了试水温,被烫到舌头,惊叫一下,手里的水杯晃荡着,开水眼看就要洒出来。
陆汐眼疾手快地帮她拖住保温杯,碰到她冰块一样的手,皱眉“手怎么这么冷”
司语挣开她,没好气道“穿那么薄的衣服拍戏,不冻死算好的了。”
陆汐不由得想起她穿那件病号服,光着脚在路上拼命奔跑的样子。
垂眸,看到她脚上已经穿了厚厚的雪地靴,视线上移,掠过她被冻得青紫的双手、嘴唇、鼻尖,最后看着她打喷嚏后蒙上雾气的双眸。
奶奶说“乔乔不是你老婆吗你怎么一点也不心疼”
在车里观看的时候,因为知道是在拍戏,陆汐只是感叹司语的敬业和认真。近距离见了本人,看她一副柔弱的样子,陆汐发现自己还是有些触动的。
想把她一双小手握住,想把她瘦弱的身体抱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
被她隔开的只手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缓缓伸出去。
伸到一半时,冷不丁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