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琛放开了解到一半的中衣,泯然一笑不复往日的文雅清逸,竟有几分邪肆的味道。
他向前走了一步寒凉的笑着“当初我不肯这么做,你要如此对我,现在我依你所言,你还不满足。宇文清欢,你到底想要我怎样”
“你”清欢被他气得说不出话,她没办法回答,但是她生气,气得眼眶发红,气得心口发堵。
“我自知躲不过你,这就是我的命。”穆云琛颓然一笑长长的叹了一声,他仰起白皙的脖颈闭上眼睛,“你动手吧。”
动手个屁又不是一鞭子抽掉他一条命要不是看在他那一声“躲不过你”实在悲戚绝望,清欢肯定要亲自动手修他一顿。
穆云琛心里火烧火燎的难过,实话说他从来没这么难受过,他虽然话说的硬气,但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快无法呼吸了。清欢打他一顿也好,至少让他清醒些,不要再自以为是的认为她真的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心思放在他身上她分明就,想着别人。
想着别人。
为什么
不可以
穆云琛皓齿咬住殷唇,在那红缨似的的唇上咬出了渗血的白印,比“美人红”更要惊心动魄妖艳靡丽。
清欢将鞭子的红玉柄握的咯咯响,可她却迟迟下不了手。
“家主,西南紧急军报,请家主移步书房。”门外传来兮姌略显急切的声音。
清欢终是放开了鞭子,她深深的出了口气,语气犹如寒冬冷风没有一丝温度“穿上你的衣裳滚,滚出宇文家。”
她说完拿起挂架上的紫貂大氅,披衣走了出去。
穆云琛一夜未眠,平明十分清欢另一位大侍女媚妩敲门入内,在穿戴整齐的穆云琛身边行了一礼“穆九公子,去国子监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穆云琛在长案前坐了一整晚,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没有想明白什么,就那么坐着,放空自己,直到天际渐白。听到媚妩的话他慢慢抬起眼睛向媚妩身后看去什么人也没有了。
穆云琛似是轻松似是失望的出了口气,站起身道“走吧。”
除了坠在心口的钻石他什么也没拿,径直走了出去。
穆云琛在车马场见四饼跟车夫交代,他转过身,细微的晨光落在他身上,好似为他镀上一层朦胧的光,他站在管理别样俊逸,却也显出反差的落寞。
媚妩向穆云琛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而后端正站好,交叠着双手道“奴婢拜别,穆九公子一路平安。”
穆云琛没有立刻登上马车,他忽然道“郡主,在何处”
媚妩对“郡主”二字敏感的挑了一下细细的眉梢,低头道“穆九公子,家主脾气不好喜怒无定,还请九公子爱惜自己莫要再唤她郡主,以免招来杀身之祸。”
穆云琛无所谓的笑了一声,带着一丝执拗冷淡道“郡主是今日不肯见我,还是以后都不打算见我。”
他明白媚妩的话中之意,她想让他和所有人一样称清欢一声“家主”,但穆云琛不愿意,他就要唤她郡主,所有人都不敢不能,他偏要如此,他对她就是要这般与常人不同。
她自己说的,任何人也比不上他
媚妩敛眉,别有深意的说道“九公子何必向奴婢打听家主之事,我们做奴婢的怎知家住所在何处有何所想,既然为奴唯有家主想见时呼来,家主不想见时安分守己罢了。”
这话是说给穆云琛听得。
穆云琛冷觑着她忽然笑了,笑得寒凉彻骨,笑着笑着眼圈微微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