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小山,你也不至于咒自己死吧。”
周慧娘“”
吃过晚饭,三人坐到炕上,周慧娘就着油灯光亮绣花,荀滟跟着周奶奶记药材名字。
周奶奶会些医术,老伴和儿女走了以后就靠给村里人看点小病为生。许是因为练武的缘故,荀滟对跌打外伤这些格外感兴趣,周奶奶一开始不愿教她,但后来发现荀滟爱打架,学点治外伤的本领倒是真有用。
“过几日二毛可能要去当兵了,我想给他备一些跌打药膏。”荀滟皱眉,“只是不知道能否带进去。”
周奶奶还没开口,周慧娘先着急了,“毛毛哥怎么突然要去当兵”
荀滟被她问的一愣,“当兵不好吗”
周奶奶皱眉,“他们毛家就他一个孩子了,他万一回不来,毛家香火不就断了”
“危险是危险,但毛毛如今的功夫不错,我相信他能保护好自己。”荀滟安抚道“奶奶您往好处想,万一立下战功,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好事呀。”她能理解周奶奶的担忧,但这种出生入死的事情总是要有人去的,与其让镇北营征那些吃不饱饭的流民,不如毛峰这些学过武的人主动报名。
周慧娘被荀滟一脸的轻描淡写气得手指颤抖,“毛毛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能负得起这个责吗”
荀滟翻了个白眼,合着她的徒弟出了什么事全都要她这个当师父的负责。
周奶奶忙出来打圆场,“慧娘是舍不得毛毛,”她说着叹了口气,“回头把我调制的药膏和今年刚泡的药酒都给毛毛带一些。”
周慧娘在旁边嘤嘤地哭了起来,荀滟听着烦,但她看在周奶奶的面子上,向来对周慧娘多忍耐几分。
她于是披衣下炕,“我出去走走。”
“都这么晚了”周奶奶皱眉。
“就在河边转转。”荀滟说着,推门出去。
月朗星稀,荀滟踏着银白的月色缓缓走向河边,老远看见河边站着个人,月色下那人身形颀长清瘦,无端带了几分落寞。
荀滟皱眉,小跑过去,在那人背上狠狠拍了一下,“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儿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