晔帝膝下皇嗣缺乏,自然是心疼孩子的。
见七皇子当真敢以身试毒,他心中的疑虑已打消不少。
趁七皇子举起瓷碗的那一刻,晔帝猛一拂袖,就将那瓷碗及里头的毒水打翻在地“罢了,此事多有蹊跷,不若审一审再说。”
晔帝刚发下话来,便有锦衣卫匆忙而来。
锦衣卫跪在晔帝面前,呈上一袋白色粉末“回禀陛下,确在国师府上找到了毒药,以请御医验过,与圣水之毒一模一样,乃是塞北冰鳞之毒,为剧毒。”
风向一下转到了七皇子那边。
七皇子不由沾沾自喜,他瞥了眼谢翊,不屑道“父皇,物证确凿,分明就是命相女与谢翊勾结,意图谋反,甚至意欲栽赃于儿臣还请父皇明鉴”
七皇子咄咄逼人,谢翊蓦地笑了。
谢翊半弯下腰,直到与跪在地上的七皇子齐平。
他与闻月对视一眼,徐徐笑开,唇角扬起的笑意诡谲而危险。
谢翊正色道“七皇子殿下,希望您能记住您现在所说的话。”
“自然记得。”七皇子拂袖道“你一意图谋反竟还敢恐吓于本王,来人,证据确凿,将他拿下”
七皇子摆手,试图招来侍卫。
好在晔帝心头仍旧清明,只不过为帝之人自来厌恶权臣谋反,晔帝强忍住怒意,举手制止侍卫上前。转过身,他冷声问谢翊“辰南王世子能否自证清白若不能,便只能将你与国师先行关押于大理寺,再行审问了。”
“清白无法自证,不过”谢翊故意卖了个关子。
“不过什么”晔帝追问。
谢翊忽得往后退了一步,撩过眼前碍眼的额发,他神情乖张地笑了,望向晔帝的眼,全然地意气风发
“臣正好有个妙人,要进献陛下。”
“何人”晔帝蹙眉。
谢翊唇角微勾,将身后一名身形瘦弱的小太监推了出来。
那小太监甫一抬头,众人才瞧清,竟是个眼眸深邃的塞北美人。
闻月一眼认出她
殷灵子。
晔帝问“她乃何人”
谢翊幽幽地笑“能证明七皇子意图谋害太子的证人。”
眼见殷灵子出现,七皇子眼中惊恐无比。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日日夜夜在他身边的枕边人,竟然会出现在这里,与谢翊为证。深吸一口气,七皇子努力装得若无其事,但不断颤抖的手还是昭示了他惶恐的内心。
殷灵子屈膝跪于晔帝跟前,道“回陛下,奴婢乃七皇子妾室。”
“七子妾室”晔帝眯眼。
“正是。”殷灵子垂眸,恳切道“因七皇子意图加害太子,栽赃于世子及国师,奴婢听后惶恐至极,知此事违背天伦道义,故找了辰南王世子,恳请他带我面见圣上,道出实情。”
“殷灵子,你这毒妇”七皇子咬牙切齿。
“闭嘴。”晔帝怒道,“你且说下去。”
殷灵子说“奴婢儿时曾学过些毒术,因受七皇子宠爱,那夜七皇子与谋士议论如何谋害太子、嫁祸世子及国师之时,奴婢亦在场。七皇子询问奴婢关于塞北毒术,奴婢胆怯便实打实地说出了塞北剧毒冰鳞之毒,未成想不过半日,七皇子在民间便广寻神医,说是为宠妃治病,实为研制提取冰鳞之毒。若陛下不信,大可去寻那正在七皇子府内的神医,是否为塞北冰鳞之毒第九代传人。”
“父皇,切不可听她一派胡言”七皇子爬过去,巴住晔帝小腿。
晔帝却根本不瞧他一眼,抽出小腿,朝殷灵子道“继续说下去。”
殷灵子得令,继续说“七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