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翊下属安排下, 闻月以一袭黑衣,坐着马车来到辰南王府后花园。
在确认四下无人后, 她动了后花园机关, 那里直通谢翊书房。
彼时,谢翊正在亭中独酌赏月,神情悠然自得。
反观闻月,却是一派火急火燎, 焦灼模样。
她提着裙摆, 小跑进亭中, 谢翊见了,眼皮子也没抬一下, 只是另取了一盏夜光杯,斟满酒,递给走来的她“阿月可是知我独酌无趣,特意来陪我一聚”
闻月坐到他跟前, 风尘仆仆“谢翊,我有话同你说。”
谢翊好整以暇地在笑, “若是说欢喜我的话, 我自是听的。若不是,那便算了。”说完, 他撇了撇嘴, 一派挑衅模样。
闻月接过他的酒杯,放在桌上,正色道“谢翊, 你正经点。”
桌上酒坛已空了两坛,显然是那两坛已进了他的肚。
酒意上头,即便平日再谨慎之人,也学会放纵了。
他站起身来,笑意张扬,不顾罗宏在场,一把扯过闻月的袖子,将她揽进了怀里。下人在凉亭内安了榻,布了纱幔,即便此刻罗宏正立在距离二人不过数米的凉亭外,也仅能隐隐约约瞧见亭内光影。
谢翊欺过身来,两人距离很近,几乎鼻尖紧贴。
此刻,他带着酒意的呼吸,全然喷吐在她的脸上,气氛莫名暧昧。
他勾起她的下巴,微眯着眼,轻佻道“自来不正经惯了,一时倒不知正经二字怎么写,阿月可否教教我”
他声线低沉温柔,不自觉地,闻月脸颊烧红。
毕竟是前世做过夫妻的,此时情状,不禁叫闻月浮想联翩。她的脑袋比身体更熟悉眼前这个男人,本能地,闻月的呼吸也急了起来。
深吸一口气,她强迫自己恢复平静,同他道“谢翊,我问你一事。”
“何事”
“太子是否自幼便患有咳喘之症”
“是啊。”谢翊点头,“似乎一直未愈。”
闻月蹙眉拍手道“那便对上了。”
谢翊问,“对上什么”
她未及时回答,反倒若有所思地踮起脚尖,将肩膀凑近谢翊,问“你可有闻到我身上可有何特殊气味”
谢翊抿唇一笑,“有啊。”
闻月诧异,追问,“有什么气味”
他取了杯酒,一饮而尽,随后贴在闻月面颊旁,浅浅啄了一口。
闻月一惊,正想抬手推开他,却听得他在耳边,声线幽幽,笑意浓重
“有我谢翊欢喜的味道。”
得闻此言,闻月“扑哧”笑出了声来。
若换做先前谢翊未同她下江南之时,对他此等偷香行径,她定会毫不犹豫地赏他两巴掌。但那上京至江南往返的两月来,一回生二回熟,闻月已渐渐熟悉他如此厚颜无耻的套路。在底线被拉低之后,闻月也就学会了淡然处之,毕竟她早已笃定,若她不愿,他定不敢对她有所造次。
可若有朝一日,他执意为之,闻月
闻月自己都不清楚,届时她该如何处之。
她锤了记脑袋,晃走那些该死的情绪,认真望进谢翊眼中“谢翊,我并非同你玩笑。今日我着急寻你,是因发现了太子身上的异常。”
“哦”谢翊闻言眉头微皱,“是何异常。”
闻月沉声道“我父亲曾为宫中御医,因我自幼体弱,父亲总爱寻些宫中方子,为我强健身体。因而,我从小沐浴之时,皆爱效仿父亲,在里头方一些登云草佐浴。那登云草自带清香,气味与皂角无异,因此平常人难以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