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川淡声回道。
他没什么安慰年长女性的经验,做起来也的确很生疏。所能想到的,无非就是希望对方哭过之后,能借由热烘烘的点心换回平时的笑脸。
林晚理解地点点头,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刚才妈妈拿了一个好大的红包,说等下要给你。”
周衍川神色一滞,见队伍往前挪动几步便跟着动了下步伐,然后低声问“确定是给我的”
“你以后是她的女婿嘛。”林晚说,“见面礼不是一直没给吗,后来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这次正好我们订了婚,她就拿出来了。”
周衍川垂眸,半信半疑“她什么时候准备的”
“具体时间她自己都忘了,反正有大半年了吧。”
“”
林晚也觉得好笑“而且你知道她哭完后跟我说什么吗她说其实按照你的性格,我原以为你会直接把结婚证带回来给我看,幸好你还算有分寸。”
周衍川想像了一下那个画面,怀疑如果林晚真的把结婚证拍到桌上,那么赵莉或许不会百感交集地哭出来,而是拎起扫把在客厅里追着林晚打。
说不定还会连他一起打。
他把心中的猜测说给林晚听,林晚听完后认真地想了想“有可能呢。”
周衍川莫名想笑。
有种久违的从长辈手里逃过一劫的庆幸。
林晚温柔地看向他眼中的浅淡笑意,沉甸甸的爱意充斥满心间,让她感觉漫长的队伍也变得温情起来。
多好啊。
她的周衍川,再也不用孤单一人在世间行走了。
随后的几月,时间过得很快。
他们两人都不是斤斤计较的性格,家里长辈也不多,关于结婚没有任何乱七八糟的讨价还价环节,就是某天醒来发现天气很好,便决定去领证结婚。
到了民政局,林晚就被眼前的人群给惊住了。她茫然四顾好半天,纳闷地问“今天是什么日子啊领证不要钱”
“七夕。”周衍川看她一眼,“你不知道”
林晚确实不知道,她这段时间可谓忙碌又充实,不仅去医院做手术把钢钉取了,还要辅佐舒斐处理鸟鸣涧的大小事务,这不前天才从外地出差回来,忙得根本忘记了今天就是一年一度的七夕。
她有些犹豫地说“其实吧,我不太喜欢七夕,要不然我们换一天”
“嗯”周衍川握紧她的手腕,“恐婚呢,宝贝儿”
“倒也不是。”
林晚任由他拉着,还在解释她的理念,“主要是你不觉得牛郎织女的故事根本不圆满吗,每年才能见一次面哦,异地恋很难熬的。”
周衍川低头看着她“我倒觉得挺合适。”
林晚满头问号地回望过去,实在难以相信周衍川会是一个追求“七夕领证”这种仪式感的人。
“七夕不是有喜鹊么。你那么喜欢鸟,说不定哪天拜托它们一声,它们就能在科园大道架一座桥,送你来公司见我。”
林晚哽了一下,发现理工男开起脑洞竟特别切合实际情况,必须是喜欢鸟类的她拜托喜鹊才行,换作周衍川自己,估计还使唤不动它们。
几句闲聊的工夫,两人就走进了民政局的办事大厅。
前面排队的人不少,他们填完资料就在角落找了个位置等待。
中途林晚接到一个电话,是她合作的编辑打来的。
她那本鸟类图鉴是出版社今年的科普重点项目,上市时各方面的推广渠道宣传做得很多,加上内容确实扎实又有趣,两个月前发售之后就卖得很好,不仅登上了科普书籍热销榜,还早早就有了加印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