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黎嗤笑道“我应下的事自然不会反悔,待雨过天晴我便让端砚去为你办这件事。”
只是他不懂,那土地根本不适合耕种,刘妗买来做什么
刘妗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神秘,“日后世子便知晓了。”
陆黎便不再追问,只是撩起衣袖,慢条斯理地将棋盘上的棋子捡起来放进棋盒里,“再下一盘”
刘妗眨眨眼睛,忽然道“不下了。”
陆黎问“为何”
刘妗答“趁着世子轻敌赢一局就好,若再下,我怕会输的很惨。”
她这般诚实,还带着少见的活泼灵动,叫陆黎有些惊讶。
陆黎将手中棋子全部扔进棋盒中,懒洋洋地靠在软枕上,“那公主想做什么”
刘妗也不知,但是她目光扫了一圈后,看到了昨日带回来挂在墙上的玉笛。她起身取下,跪坐到陆黎身边问“世子会吹笛子吗”
陆黎斜睨了一眼,从她手中拿过玉笛,“自然会。”
刘妗笑,“我不会,世子教我可好”
陆黎看着她,她的目光软软地带着期待,叫他不忍心拒绝。
“来吧”他拿着笛子,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她的手,然后教她如何拿笛子。
雨一连下了四五日,陆黎起初还能够安稳地坐着,待到第三日雨还不见停,他便有些坐不住了,刘妗看出了他心底的忧色。
待到雨停时,别院附近低洼一点的地方已经被淹,几乎成了一片浅浅的湖泊,从别院到豫章城内的路也被水淹没了。
陆黎便要回城,刘妗心知他忧心豫章城,便也未阻拦,只是让宫女们找来斗笠,亲自为他披上。
陆黎离去后过了几日,谢维告诉刘妗,豫章城被水淹了,许多百姓的房子都倒塌了。
古代城市的排水系统不是很好,刘妗是知道这一点的。眼下已经十月份,虽说豫章地处南方下雪比较晚,但是这些失了房屋的百姓们冬天怕是很难捱。
刘妗便吩咐谢维,若是可以便多买一些无家可归的百姓回来。
另外,她又下了一道令人看不懂的命令。
她让别院里的奴仆都去翻地,到林子里收集腐烂的草木树叶。
谢维虽然看不懂,但是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他一向不会反驳刘妗,于是待过了几日洪水退去后,刘妗别院的人都开始耕作起来,叫附近村庄里的百姓都在议论。
“哪有现在翻地的这大户人家就是不知疾苦,浪费种子啊”
刚经历过洪涝灾害的百姓们叹息,好在此时地里的东西都已经收获了,此次大雨也只是淹塌了一些人的房屋,没有祸及粮食。
为刘妗耕作的奴仆也暗自嘀咕,但没谁敢提出质疑。
就这样,花了五六日,那些奴仆将刘妗名下所有的田地都翻种好了。
与此同时,刘妗忽然让手下的奴仆建房,并且大量烧制木炭。
陆黎离开后的第七日,谢维前来禀报,陆黎已经命端砚将别院以西的地方划给她了,并且还将文书送了过来。
刘妗手里拿着文书,垂眸扬唇道“难得我们的世子百忙之中,还记得我的彩头。”
云商为刘妗添了杯热茶,见到她手中的文书问“公主要那没用的田地做什么”
刘妗扬扬手中的文书,笑道“现在它们是无用的田地,但日后可就是大笔的财富。”
云商不解,刘妗也不准备解释,她将手中文书放下,伸了个懒腰道“我让谢维找的棉花种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