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跳崖殉情了”李承鄞追问道。
小枫轻轻嗤笑,摇了摇头,“没有。男子虽然伤情,却也在多年后娶妻生子。他怀念了亡妻多年,不愿承认她已死去,骗自己她只是因为生气而出走数十年后,他重新回到了忘川,纵身跃下,却再不能忘记故人。天神惩罚了他,让他郁郁而终。”
天神对人的惩罚,从来不是忘记,而是永远记得。或许是那一点执着,小枫迫切地想让李承鄞记住这个故事,仿佛这样,那惩罚中便包括了他。
她掏出白天李承鄞送来的那支骨笛,缓缓吹起一首西州曲,笛声凄厉,无论哀伤或怨恨都尖锐得令人痛心。
曲终人散,已是夜深,小枫跨上小红马准备回王宫。李承鄞追在后面,扬声笑问“小公主,你还没说,到底愿不愿意嫁给我呢”
这不知是李承鄞第几次这样问她了,可是小枫却头一次回过头来,给了他准话“我自然是要嫁给你的。”没有愿意不愿意,她终究要嫁给李承鄞。
李承鄞却并不满足于这样的答案,追着问她“小公主,你这算什么回答呢你到底喜欢不喜欢”
后面的话,小枫都没有听见了,她夹紧马腹奔回了王城之中,顾不得李承鄞的呼声。这世间的一切,只有命是属于自己的。她很想告诉李承鄞,你其实很容易让小姑娘一见钟情,可惜老娘惜命,真的不敢喜欢你。
与李承鄞的西凉婚礼,在半个月后举行。西凉的婚俗隆重而简单,王宫里宰杀了无数只肥羊,处处美酒飘香。祭司唱着喜气洋洋的赞歌,小枫身穿大阏氏缝制的嫁衣,与李承鄞携手踏着红毡,慢慢走向祭祀天神的高台。
白眼狼王的头颅被供奉在高台上,作为婚礼上祭祀天神的祭品。西凉王和大阏氏站在一旁,注视着他们,眼中有泪水准备随时夺眶而出。
按照婚礼的仪式,新人在天神的见证下互换腰带,便是礼成,意义大概相当于现代人交换戒指。在大祭司的催促下,小枫慢吞吞地解开腰带,抬头一看靠,这李老狗可真特么好看。如果忽略人品和生命安全的话,她倒也不吃亏。
她倾身去将腰带缠在李承鄞的腰上,上面累累缀缀镶满了珊瑚与珠玉。她跟李承鄞的腰围自然是不一样的,小枫故意使坏,狠狠地勒紧还打了个蝴蝶结。李承鄞倒抽了一口凉气,按住她作怪的手,然后将自己的腰带给她缠上去,顺便不服输地在她身上揩了把油。
你妹的快来拦着我否则老子要杀人了啊啊啊
然而不会有人来拦着她,她也不会真得去杀人。婚礼仪式完毕,成群的舞女和歌女围着高台唱歌跳舞,烤羊在火上“滋滋”地响着,奴隶们献上马奶和美酒,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小枫一眼扫过去,只见中原使团的人群中有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握紧了拳头向高台上望着。她很快猜出了他的身份那是顾剑。他这算是不甘心么小枫不敢确定。只不过他现在来这里有毛用好像他多么忍辱负重苦大仇深似的。
“你在看什么”李承鄞好奇地拍了拍她的手。
“看有没有人会来抢亲。”小枫面不改色心不跳,理直气壮道“戏文上一般都写,乡里恶霸强娶良家女子,或者纨绔公子跟才貌双全的小姐成亲,就会有英武不凡的勇士不畏万难来抢亲。”
“你”李承鄞拢了拢箍在她腰上的手,咬牙切齿道“别看了,除了我,不会有人想娶你的。你放心,中原很好,有萤火虫,有漂亮的小鸟,有很好看的花,有精巧的房子,你会喜欢中原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侍卫匆匆忙忙地跑上高台,奔到了西凉王面前。当然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