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殿角落里点着灯,影影绰绰的烛光朦胧印在重重纱帷之上,像是水波一般轻轻漾动。李承鄞正靠在床前的踏板上饮酒,旁边还滚落了不少酒坛子。他听见响动,满眼笑意地望过来,“你可算来了,小枫,我还以为你一点都不在乎我呢。”
老子本来也不在乎你谢谢。
“就知道你装病。要不是永娘缠着我,我才不来呢”小枫觉得好气又好笑,也坐到他身边,“喂,李老五,喝酒伤肝你知道不知道会短命的。你要是醉死了,我就成寡妇了。”
李承鄞似笑非笑,瞥了她一眼,“唔我知道了,你是担心我了,对不对”他自说自话地揽了小枫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我不会留下你们孤儿寡母的。”
小枫好奇地摸摸他的额头,“奇怪了,你是真得烧糊涂了你老人家膝下空空自己不知道哪里来的孤儿嗯你的小妾倒是有两个,一个三年都没生,一个以后都不能生了。”
“你这小嘴怎么就这样恶毒她们不能生,你给我生就是了”
说着,他又恃强凌弱地吻了下来,将她的谩骂嘲讽都堵在喉咙里。李承鄞的吻慢条斯理,就像他吃螃蟹似的李承鄞吃螃蟹,简直堪称一绝,能逼死强迫症那种。比如以前的中秋家宴,小枫都是让永娘剥壳,自己只管吃蟹肉蟹黄,满口螃蟹的感觉真是爽到爆炸。
可李承鄞呢,他吃完螃蟹所有的碎壳还要不厌其烦地重新拼出一只螃蟹来,而且要跟赵瑟瑟交流一下拼出来的作品及寓意,简直比中原姑娘绣花的功夫都麻烦。
等她从天人交战批判李老狗的行为中回过神来,才发现他们二人已经不知何时上了那张雕花的大床,李承鄞的呼吸急促而猛烈,从脖子到耳朵根全是红的,连眼睛里都泛着血丝。
宛如恶狼扑食。
小枫喘匀了气,有些心累“你亲够了么”
李承鄞目光灼灼,“不够。”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顺理成章了大概李承鄞是这么想的吧。小枫也不想再拘泥什么或者争辩什么,毕竟这身子本来就不是她的,是她偷来的。若说第一回还留个念想,往后,还矫情什么呢
翻云覆雨已过。小枫枕着李承鄞的胳膊小憩,听李承鄞在那边儿又念叨什么乱七八糟的,脑子涨得很,稀里糊涂冒出来一句话“我的衣服都被你撕坏了,记得赔我。”
李承鄞忍不住嘴角抽搐,最后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他突然翻身揉了揉小枫的脸颊,也不知道真假“我答应你,很快很快就结束了。到时候,我们生一个像你一样漂亮的小娃娃好不好”
小枫很困,是真的困,这种事真得很累人啊她迷迷糊糊地嘟囔“我又不漂亮要生也是你给我生呼呼”
“你答应生了,不能反悔。”李承鄞快活地说。
小枫是被吵醒的。好像乱糟糟的一群人在她耳边说话,又有人捧着她的头鼓捣着什么,她朦朦胧胧,以为是李承鄞在作怪,睁开眼睛刚想骂街,谁知看到满室灯火通明,一群太医模样的人围着床边转,纱帷外那两个黄澄澄的人影怎么看怎么像皇帝和皇后
“太子妃醒了”永娘喜极而泣地冲上来,“奴婢可担心死了丹卓,快去禀报皇后娘娘,太子妃醒了”
“怎么回”小枫正要发问,冷不防看见自己的手被人紧紧握着,原来是李承鄞闭着眼睛躺在另半边床上,胸口全都是鲜血,还不断有血汨汨涌出,有一个老太医搭着他的手腕皱眉叹息,然后退了出去。
小枫这才想起来,仿佛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