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今日是我鲁莽了。但女儿只是想告诉你,我并非大娘子她们说的那般不守规矩,爹爹今后收房纳妾娶妻,女儿都没意见,只是定要寻那知根知底,品行端正的才行。”
薛冒没想到向来冲动鲁莽的女儿会说出这番话,想到昨日她湿淋淋的被人送回来,全身高热,还倔强的什么都不肯说,若非经历生死攸关的大挫折,她一个孩子又怎会一夜之间变得懂事了呢。
伸手抚在薛清欢的头上,薛冒说“可是爹爹下个月就要启程去大京了,实在不放心将你一个人留在家中。”
“那爹爹就放心把我交给一个陌生女人管教吗您在家时,她们都尚且敢如此欺负我们,若您不在家,女儿一个人无依无靠,成日成夜的还要防着什么时候别再给骗去水里淹死了”薛清欢说话眼睛红红的。
薛冒看在眼里自是心疼,想想女儿说的也不无道理,他那大嫂子能做出此等事来,看来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般良善,清欢一人在家,无人照拂,岂非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爹爹,横竖您就我这一个女儿,女儿也就您一个爹爹,您上京赶考,身边总要有人端茶递水的,女儿已经这么大了,不会给爹爹添麻烦,还能照顾爹爹,要不然”
薛清欢边说边观瞧薛冒的神情,薛冒将她的话理解了一番后,问道
“你是说,你想跟我一同上京”
薛清欢轻柔的点了点头,小声问“爹爹嫌我是累赘吗”
“别胡说”薛冒朗声“爹爹绝不会有嫌你累赘的时候只是上京路途遥远,你一个小姑娘家如何吃得了这苦,更何况大京不比扬州,人生地不熟的,客栈里又鱼龙混杂”
“爹爹”薛清欢打断了薛冒的话,说道“只要爹爹不嫌我累赘,一切都不是问题。路途辛苦又怎比与爹爹分隔两地来的辛苦至于去大京府,咱们又何须住什么客栈呢”
“不住客栈,那难道租房住吗倒也不是不行。”薛冒拧眉,似乎已经在认真考虑这个可能性了。
薛清欢见他这样就知道他已经准许了,垫脚让他附耳过来
“我已经请东叔去大京买宅子了。”
薛冒
于是,薛清欢又把她如何在账房要了几万两银子的事情说与薛冒听,薛冒听的目瞪口呆,薛清欢说
“我跟他们要的又不是薛家的钱,是我娘的嫁妆和产业,当时说的分明啊。”
“可是,你娘的嫁妆和产业是给你将来出嫁用的,如何能用来为我赶考在京中买宅院用更何况,我只是去赶考,又不是要常住大京,最多一年咱们还是得回来啊,到时候你在大京买的宅子怎么办”薛冒说。
薛清欢搂住薛冒的手臂,撒娇道“爹爹考个状元郎,咱们不就可以一直留在大京了嘛。”
薛冒难得看见女儿这副娇态,可也是哭笑不得“状元郎。你当状元郎是红薯那么好考的吗”
“嘿嘿。”薛清欢想了想后说“女儿对爹爹有信心。因为娘去世前与我说,爹爹有大才,不过是出身在不好的环境中,不可彰显才气,不可与人事事争锋,但科举乃是天下学子心之向往,是决定一生的大事,若说咱们现在是身处泥潭,那爹爹就绝对是那个能将我们拉出泥潭的人。”
“娘当时说的时候,我不是很懂这话是什么意思,如今想来,却是有点明白了。薛家绝非你我父女久留之地。爹,您觉得呢”
薛冒听着女儿说亡妻,鼻头发酸,世上最懂他的,最爱他的还是卿卿,可惜卿卿命薄,未曾等他出人头地就香消玉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