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也没有产后抑郁症的说法。我也是从秋秋病了之后,忽然猜想妈妈当年的不对劲,没准儿也是心理疾病”
根据沈雁来的讲述,秦慕简推演出了沈母发病的时间线和诱因。
要从沈母以沈家普通职员的身份,嫁给了当时的沈家太子爷沈父,遭受颇多非议说起。
这是悲伤的种子,种在了沈母心底。
后来沈母诞下沈一知,一直到他五岁,这应该是沈氏夫妻短暂的快乐时光。
但是这时候沈母又怀孕了,这次怀的是双生子,加倍辛苦的孕期,加之不断累积的压力,悲伤的种子迅速发芽,在无人知晓的沈母内心逐渐长成她抵抗不了的抑郁大树。
可悲的不是生病,而是生病却无人知晓,连她自己都不知晓。
沈父以一个坏脾气的母亲教导不好孩子的理由,及早将沈一知送出国。
没人能说沈父的决定是错误的,沈家所信奉的精英教育,不允许他拿自己的长子当儿戏。
沈一知是无论如何都要成才的。
于是,沈母先是成了沈一知成才路上的绊脚石,又成了沈家藏藏掖掖的黑点。
她的精神一年不如一年,直到沈雁来和沈念秋八岁,沈父故技重施,又要送她们出国时,沈母彻底爆发。
也许抢夺方向盘的时候,她想的是大家一起解脱。
而将沈念秋抛出去的时候,是母亲最后的温情。
秦慕简的推测,没有跟沈雁来详说,也更不会告诉沈念秋。
他只跟沈雁来道“秋秋怀疑自己的病是遗传。”
沈雁来咋呼“这不可能”
咋呼完,他又小心翼翼地问“秦医生,抑郁症难道还会遗传”
“抑郁症本身不会遗传,易抑郁的体质会遗传。”
他顿了顿,笑了起来“但是秋秋并不是抑郁症。”
沈雁来放下心。
这才想起来,他是要跟人吵架来着。
他尴尬地端起面前的茶水,以二哥该有的口吻询问“你和秋秋”
“我喜欢她,真心的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心理医生爱上自己的患者,是我职业生涯中最不可与人说道的事情。但是,如果非得用什么来证明我说的是真话,我愿意赔上我的职业生涯。”
沈雁来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地说“谁让你自断腿脚了你除了会当心理医生,又不会干其他的了。”
沈念秋在外头等了快一个小时,耐心耗尽,推门而入。
生怕两人吵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她,看见的是相谈甚欢的场景。
“二哥”
她立在门前,有些犯傻。
沈雁来回头,“噢,秋秋来了来,我正跟秦医生讲你小时候数学是怎么考十分的。”
沈念秋的嘴角不自在地抽了一下。
“二哥”
眼前的状况,让她一言难尽。
沈雁来来的快,走的也快。
连顿饭都没顾上吃,挥一挥羊毛大衣的袖子,挤高铁去了。
唉,没订到飞机票不是
临走前,沈雁来嘱咐沈念秋。
“有事没事,别自己一个人憋着,心里烦了,就找秦医生。”
“二哥,你被秦医生ua了吗”沈念秋吐槽道。
这么快就从水火不容的状态,改成托孤了,真让她产生怀疑。
“什么”
沈雁来是个2g网用户,时常处于断网失联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