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大魔王虽然满身怒气,衣服扣子都没系对,却跟她出门了
布布用竹扫把扫垃圾,景彦就冷冰冰地盯着她,比头顶上的天还阴沉。
她当真是在致敬环卫工,扫把、垃圾袋、手套、簸箕都一应俱全,甚至准备了热牛奶送温暖。
布布像感应到他的目光,清澈的杏眸微闪,略微犹豫地走上前,“景彦,一起扫垃圾吗”
笑话,她大脑进水了,他也跟着不正常吗
他不过来确认下,她是否悄咪咪地偷腥,有没有落跑的打算。
扫垃圾什么的,简直是天方夜谭。
景彦极不情愿,满肚子窝火,将脚边的易拉罐踢进垃圾桶。
萧怀樱说,大魔王刚开始洗心革面,要多鼓励,否则会挫伤他的积极性。
明明态度丝毫不端正,粗糙敷衍,不正面,不阳光,连垃圾要戴着手套捡起来,还得干湿分类都不知道。
这段时间都白教他了肯定在小讲课的时候开小差
他就是有害垃圾如果不是神君仙君逼着她负责,她早就逃回西方老家了。
布布自顾自扫地,压根不想搭理他,刚开始话里充满嘲讽,但考虑到小树苗长歪了,得慢慢弯回来,要耐心点,他才能改邪归正。
她只能昧着良心,绞尽脑汁,拼命地编,编出来的话,她都觉得好扯,“景彦,你捡垃圾的姿势好与众不同啊,别人都用手,只有你是拿脚踢。”
这番说辞,傻子都不会相信吧。
大魔王却被夸得耳根略红。
过去没发现,蠢猫原来这般崇拜他。
他琢磨着,叫两个魔族来把街扫了,见布布的小包子脸被冻得红彤彤,情不自禁地走上前,要抱住她亲一下。
刚拉住软乎乎的小手,一个易拉罐被风吹着,从身边“咣当”晃过,将思绪打成细碎的玻璃渣,每一粒碎片都折着琉璃般彩色的亮光,散落满地。
景彦木然回首,老僧入定般地注视着那个可口可乐的空瓶,恍恍惚惚,如隔经年。
掌心中仿佛还有眷眷不舍的余温。
清江一曲柳千条,二十年前旧板桥。
曾与美人桥上别,恨无消息到今朝。
大魔王的喉结微动,好像回到了数千年前,孑然一身,翘着腿,坐在断崖上看日暮四合,冷风吹,小酒喝。
后来,布布会陪他一道儿喝酒,还会做下酒菜给他吃。
街上大风吹过,将地上的梧桐树叶哗啦啦地飘起,乌云滚滚,明亮的阳光被遮去,“咣当咣当”的闷雷撕裂天空,风扯大地,呼啸而过,行人都快站不稳。
“好好的,怎么说变天就变天了”
阴嗖嗖,背后发凉,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一道雷轰然劈下,将棵老树从中劈开,一截两半,重重摔在地上,停在路旁的自行车跟着摔得七零八落。
周遭人声慌乱。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打雷了,树都倒了,快去里面躲躲。”
景彦意识到自己失控了,深吸口气,口袋里紧紧攥起的拳头慢慢松开。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完成,不能贸然暴露。
走到买给布布的“花之园”蛋糕店,原本的店长李茵茵还在。
李茵茵个普通人类,见到他时还有些意外,毕竟三年来,她常见到布布,却鲜少遇见景先生。
她还以为他工作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