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锁上挂着手臂粗的铁链,跟门板焊死在一起。
“林沉”离叶昭越来越近,侧身蹲在巴掌宽的栏杆上,居然还能稳稳挥刀斩过来。叶昭听得耳后风声,急匆匆屈腿蹲下,刀锋擦着头顶发丝挥过。
跑是没办法跑了,只能原路返回。
叶昭稳住心神,趁他第二次提刀时,就势握住刀柄往身后一甩,盗版货立刻失了平衡栽下去,落在门边一个角落里。
这可跟原版差了十万八千里啊。叶昭有些失望,抬腿往顶楼跑,留给他一个竖着中指的背影“滑啊,你再给我滑着上去”
“林沉”站在楼梯口愣了愣,捡起刀继续追。
上楼时虽然不必再担心黑雾滴落,但体力消耗得也比刚才更大。好在“林沉”也失去了优势,同样得老老实实爬楼梯,两人始终保持着差不多十级阶梯的距离。
叶昭小腿肚一阵泛酸,但也不敢停,边跑边用眼神搜寻哪里有能反光的东西。他已经将标准放到最低,找不到梳妆镜,来块碎玻璃也成啊,实在不行铜盆都能勉强用用。
爬过两三层后,借着从顶楼透下来的烛光,周围的物件终于能勉强看清轮廓了。
楼梯周围按照旋转的弧度挂着一排油画,每张画里都是不同的女孩儿,穿着礼服或者骑马装,笑吟吟看着叶昭。
“我的金发属于他救下的第二个姑娘。”
“我的蓝色眼珠,曾经得到过他柔和的吻。”
“他落难成为青蛙时,我的嘴唇曾经唤醒过他。”
“我的脚尖曾塞进水晶鞋,被供奉着送进皇宫。”
叶昭的视线在每幅画中拼拼凑凑,终于在脑海中得到一个眼熟的画像。她们的结合体,玛丽。
他犹豫着想去摘下画框。
威尔斯告诫他颜色的选择,而玛丽在看见司灼后讲了那段故事。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每个被藏起来的秘密,或许都能变成一团乱麻中那个解题关键。
身后的追杀者越来越近,叶昭摘下离他最近那几幅油画,指尖却传来一道细腻的触感。不是尘封已久后皱巴巴的纸,反而细腻光滑,甚至还带着点温度。
叶昭掰开木框,拆几条揣进兜里备用,对着光看了看那几张画。
每张图的构思都很完美,颜色叠图下能看见草稿的痕迹,精妙绝伦不像是业余人士能搞出来的东西。但偏偏上色又一塌糊涂,没有渲染或者晕开的操作,东边深西边浅,乱七八糟挤成色块,还有干裂往下掉的残渣。
但画上的姑娘脸蛋红扑扑的,每个毛孔都被刻画得恰到好处。
连草图都细心绘制的画师,会在上色时犯这样的错误除非是中途换人或者是纸张材质不对,根本无法进行普通的上色工作。
而且在这么拙劣的上色手法之下,将细节涂抹到如此精湛,可能吗
快到阁楼门口时,叶昭将油画折成小块,攥在手心里才冲进去。
玛丽跟司灼还在纠缠,礼裙被扯来松松挂在肩膀,露出半边锁骨,高跟鞋也踢掉一只,赤脚半跪在地毯上。
叶昭“好像打扰到你们了”
司灼撑着膝盖直喘气“你跑回来做什么”
说完他抬头看了看叶昭身后的“林沉”,面色复杂“就是你小子把皇军带到这儿来的打不过也不用投敌吧”
“”
叶昭送了根中指给他“继续你的好事,不用管我。”
他快速绕过被钳制住的玛丽,奔到窗户边纵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