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盛砚,则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盛砚紧跟其后, 在棋盘中放下自己的子, 落子的点目前毕澜偲还看不出玄机, 只是直觉盛砚的棋应该下得不错。
盛砚思索着什么,没有急着问,毕澜偲自然也就不会主动多说。
两人堪堪走了几个来回后,毕澜偲回过神时, 陡然意识到盛砚从一开始就在给自己挖坑, 步步为营,看着棋盘,毕澜偲的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这盘棋有点意思。
盛砚慢条斯理地布棋, 每一步都尽在掌握,开玩笑,他好歹下了二十年的棋了。
而毕澜偲看起来只是无聊地下下,两个人的差距还是挺明显的。
盛砚又落了一子, 见毕澜偲没有急着下了,而是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盛砚的视线从棋盘上移到毕澜偲沉静的脸上,这场谈话才正式开始。
“我问什么你都可以跟我说吗”盛砚先问了这一句。
毕澜偲依旧低着头,边思索边回答“我可以说,主要是我知道的其实并没有你想的多。”
这话让盛砚愣了一下“你们不是认识很久了吗”怎么会知道的不多,盛砚觉得自己也只是想知道童墨家里的一些情况而已。
毕澜偲身子往前倾了点,握子的手拄在下巴上, 解释道“有很多事,他不说我也不好问不是吗但我即便不知道的,也大概有一些猜测,可以给你些思路。”
盛砚垂下眼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一会儿点点头“我明白了。”就和他昨天在童墨家看到一些事情后,内心有了猜测应该是一样的。
作为朋友,有些事知道了也尽量当不知道,因为怕对方会觉得难为情。
而同样作为朋友,我也希望最大能力地对你好,因为不想你继续伤心。
在这一点上,毕澜偲和盛砚是一样的心情,他们会猜测会思考更多,绝不是抱着吃瓜一样看热闹的心情。
盛砚考虑到童墨身上一定是发生了一些事,才导致他消极学习,或者也不只是学习,他对什么事好像都不是太有兴趣的样子,和别的富二代的状态也不太一样。
所以算算时间,跟童墨的弟弟应该关系很大。
“你知道他有一个弟弟吗”盛砚直接问道。
毕澜偲点头,然后落下自己的棋子“我知道,跟他走得近的应该也都知道。”
是这个道理,盛砚落子的手已经伸了出去,快要落下的时候,听到毕澜偲又说“不过他的变化确实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盛砚落子的手晃了一下,再仔细一看,并不是自己方才想要落子的位置,而是旁边相邻的格点。
落子无悔。
盛砚老老实实收回手,朝毕澜偲比了个“请”的手势。
毕澜偲把一颗棋子把玩在手里,似乎倒是不急着下了,他眼底的情绪黯淡不明,让人摸不透心思。
盛砚不由想到如果这人生在战争年代,无论正邪,定能搅得朝堂江湖一片风雨。
“其实在童墨弟弟出生之前,他本人是很高兴的,我们当时快中考了,一起去书店买资料书,路过婴童店,他就会走不动路,然后忍不住买很多都不确定能不能用得到的小衣服小鞋子。”
毕澜偲说“如果不是知道他才十五岁,并且身边连朵野花也没有,我都怀疑那是他儿子而不只是弟弟了,你懂吗”
盛砚能懂,因为在刚看到那个瓷娃娃一般的孩子时,心紧跟着就软了,尤其那双不经俗世污浊的纯真眼神。
如果我有一个弟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