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身只带了一个小行李箱, 一副看起来也并打算在这里长居的样子。
童予阳将行李箱靠在鞋柜上, 表情里有什么东西变了,他的声音似乎也带着门外的温度“阿墨,怎么了”
童延东知道是遮不过去了,才把真实情况告诉他。
“我已经找过私家侦探了, 人是找到了, 我怕他觉得我查他更不高兴,所以没有让他知道,看他到时候是不是回家, 如果不回,再继续跟着他。”童延东老实地站在一旁。
而盛砚发现,自打大伯回来了以后,童延东就总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儿, 说话的语气和姿态都放的有点低。
大伯点了下头表示了然,却是没打算就这样,问道“因为什么离家出走了”
“就是”童延东有些说不出口,沉默了片刻,才解释道“我跟贺瑾吵架,他刚好回来,被牵连了。”
盛砚听到后掀眼看了童延东一下, 嘴角慢慢拉直,轻轻抿了起来。
他感到有些失望。
在童墨眼中还算比较爱他的爸爸,在面对着童墨最为信赖的大伯,他居然就轻而易举说了这样的话。
盛砚微不可闻地摇了摇头,觉得有些可笑。
现在知道童墨为什么一而再地选择退让了,因为童延东就是个专业和稀泥的,他肯定是怕童予阳知道真相的话,会责备他。
责备
盛砚自己想到这个词的时候,都愣了一下,为什么会是责备正常来说,一个父亲怎么教育自己的孩子是自己的事情,但童延东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
盛砚重新把目光放回童予阳身上,意外地是,对方也在看着他。
“小朋友,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童予阳道。
“对。”盛砚果然看到童延东有一些慌乱,似乎想阻止盛砚。
不过盛砚开口之前,楼上有间房门开了,传来了里面惊天的哭喊声,以及贺瑾大声唤阿姨的声音“阿姨,唯一的尿不湿放在哪里了”
盛砚撇了下嘴角“好了,不需要我说什么了。”
童予阳的神色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开口问童延东“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童延东无力地叹了口气,这回把孩子的事老老实实地解释清楚了。
童予阳“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童延东踟蹰不安,微垂着眼“一来是怕这种事打扰到你,最关键是怕你觉得我们会一碗水端不平,所以我每次犹豫着该不该开口的时候,最后都没有讲出来。”
童予阳蹙了蹙眉头“童唯一童延东,你千万别跟我说是那个唯一。”
童延东紧张得起了一层薄汗,赶紧摆手“不是,是维护的维。”虽然他说着自己都心虚。
童予阳表情渐渐冷了下来,他拍拍身旁的位置,招呼盛砚跟他一起坐下来,然后和盛砚聊起了学校里的事。
童延东站在一旁,此刻坐也不是,站着也不是,他听着楼上传来的哭闹声,踏着沉重的脚步上楼去了。
门没关,童延东站在门口看着贺瑾亲力亲为给儿子换尿不湿换衣服,丁点的不耐烦都没有。
如此,童延东心底却觉得无比的厌烦。
因为贺瑾可以这样一门心思只想着小儿子,他这个做爸爸的既不能因此而指责她,也不能因此而指责自己。
因为他还是个丈夫。
这种突如其来就已经如海啸般席卷的矛盾,才让童延东不喜欢待在这个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