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腿是好的。
久违的那种血液流通的感觉,让盛砚忍不住活动了几下腿部,浅浅笑了起来。
房间门被人推开,有一头发过肩,眉眼间带有疲惫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一手拿着水,一手拿着药盒。
她一进门看见盛砚坐了起来,心里的大石头轻轻落下去,脸上见了笑意“小砚,你醒啦,你躺了两天可把妈妈吓坏了”她走到床边把水杯药盒放在旁边,挨着一侧坐下,立刻伸手要摸盛砚的额头。
虽然这女人一进门的时候,脑海里就自动浮现出了“妈妈”这个词,盛砚一时间还未理清楚来龙去脉,但是本能地知道这个女人是可以信赖的。
但还是下意识往后避了一下。
盛砚上一世父母早亡,他自己挨过了十年孤独的时光,之后收了个徒弟,日子才算有了些盼头。
他实在不习惯同人如此亲密。
女人倒也没有多想,但还是坚持地伸手摸了下盛砚的额头,确定烧完全退下去了“烧已经好了,再把这些药吃了,养两天身体再去上学。”
她拆开药盒,盛砚看着她的动作,眼神里的好奇遮掩不住。
女人转头逮住他的目光,轻轻笑了“怎么了,有阵子没生病吃药了,都忘了”
她并不担心儿子是不是又傻了一点,因为在当初,就已经设想过这种结果了。
她拽过儿子放在一侧的手,摊开,把两颗药丸放在他的掌心,然后哄着他“把药吃进嘴里,然后就着水咽下去,病就好了,小砚就又可以去学校、去外面玩了。”
盛砚听话地吃了药,女人又陪着他聊了一会儿,才开门出去。
盛砚意识到,自己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和自己同名同姓,他照了下镜子,发现除了头发很短之外跟自己也长得一样。
只是不知为何落水之后,醒来灵魂就换了一个人。
而盛砚之前涌入脑海的那些记忆,应该就是原来的主人的。
而最大的惊喜应该就是盛砚在原主的记忆里,找到了童墨。
看来这番奇遇就是注定要让盛砚失而复得。
这么来说,子铭神算子也有失手的一天,他明明说过,自己和童墨是没有结果的两个人,以前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让他早早断了念想。
盛砚的眸光暗了暗,心道心不由我,要如何断
忽地想起子铭,盛砚有些歉疚,童墨离世不过几日,自己又出了事,子铭怕是也要伤心许久了。
但是想到童墨也在这里后,盛砚的精神就大好,在房间里换了衣服,将乱糟糟的思路理了理,开始摆弄房间的物品。
这里可以通过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就能看到生动的影像,还能互传信息,窗外是林立的高楼,楼下人来人往,很是热闹。还有很多有趣的事物,让他觉得十分新奇。
盛砚去客厅找水喝,听到厨房里有说话声。
盛父“小砚生病你累着了,等会儿吃了饭就好好休息。”
盛母“累倒是不累,就是唉老公,你说小砚怎么会掉到泳池里呢他们游泳课要高二正式开学以后才有啊”
盛父“可能是跟同学打闹不小心掉进去的吧咱们去医院的时候,老师不也说了嘛,幸好一个同学把他救了上来,就是受了点凉和惊吓,这不都好了”
盛母“可我还是觉得不对劲儿,我之前把他送到七中,就是知道这里要么靠成绩要么得有钱才能送进去,我想着这样能少碰到些欺负人的小混子,不然我们再给小砚换所学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