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 温良远与罗天青打了一架, 温良远觉得委屈, 便闹上了衙门。
京兆府尹晓得罗天青是他的人,不敢轻易处置, 便差了人过来喊他去提人。
罗天青那时候是他府上的医官, 医术颇有些高明, 刚巧父皇重病,便时常随他入宫。
肖随原本不想管这档子闲事,宫里的内官却突然来了府邸,说是父皇又咳了血, 他只得去府衙提罗天青。
罗天青一直随着他在军中,拳脚功夫自然是会一些的。
温良远被他打得鼻青脸肿, 在一旁痛哭流涕,此人原本就白, 面上的红肿便更显吓人。
肖随也觉得罗天青下手有些重了,但他讨厌极了听人哭,尤其是听男人哭,也不想去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走到温良远边上, 嫌弃地踢了踢他。
“男儿有泪不轻弹。”
温良远哭得眼都红了,泪水糊了满脸,大声嚷嚷着,“男儿自是有泪不轻弹, 只是未到伤心处。他欺负我,我心里委屈,如何能不哭。”
真是一点男儿的样子都没有。
肖随眉头紧锁,越发嫌弃他。
京兆尹看到肖随来,慌忙行礼,“殿下,您可算来了。”
京兆尹也被温良远哭得满头大汗,瞅瞅一旁的罗天青,拉起肖随去了角落里,小声嘀咕道,“此人是上京赶考的书生,名唤温良远,非说罗先生偷了他的钱袋,本官也觉得罗先生自是不可能做这般勾当,只是这人一口咬定,罗先生被他骂急眼了,便动了手这毕竟打成了这样殿下”
罗天青哼了一声,“殿下,我没偷他东西,他冤枉我。”
“不是你偷的又会是谁”
温良远抹了一把眼泪,“你撞了我一下,我的钱袋便不见了,难不成钱袋子会凭空飞走不成”
“我又不缺银钱,偷你的钱袋干嘛”
罗天青说着又要挥拳头上去。
肖随一脚踢开他,“我从来教导你,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罗天青哼得更厉害了。
“殿下,我与他好生分辨,这人不听的呀,他胡搅蛮缠得很,简直比一个女人更甚”
“你说谁是女人呢”
温良远顶着一张肿脸便朝罗天青抓了过来。
一时间又乱作一团。
肖随后悔来了。
等这一波架打完,罗天青也挂了彩,头发被温良远抓散了,踢着脚被衙役扯开,嘴里大骂温良远是个疯子。
肖随按了按发痛的额头,掏出一锭金子扔给温良远。
“便当做是我的下属偷了你的银钱,我替他还你如何你好好寻个地方瞧下伤吧。”
温良远拿着金子,掂了掂,老实了许多。
罗天青却不干了,“殿下,你冤枉我,我并没有偷他的东西”
肖随耳畔只回荡着温良远的哭声,只想速战速决,哪里还顾得上冤枉了谁,扯过罗天青便走了。
温良远尤在后面嚷嚷着,“他还没同我道歉呢。”
罗天青远远地啐了他一口。
京兆尹瞧着温良远可怜,将他扶了起来,温良远看着肖随离去的背影,问京兆尹,“那个是哪位殿下”
“是我们五皇子,宁王殿下。”
五皇子那个征西大将军
“哦,”温良远嫌弃得很,“原来是个兵鲁子。”
怪不得财大气粗,连着下属也粗鲁得很。
罗天青哀怨了一路,肖随听够了,瞧他一眼,“你信不信我将你扔下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