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大夫为他诊脉,诊完后又看了看他眼睛,顺便一眼扫过床榻。
他向雪照道“胎相稳固,身体元气恢复得很快,只是面色不够好,大约是思虑过度的缘故。”
毕大夫斟酌着道“还是属下之前所言,承孕人亟需呵护关爱,前次屋里人太杂,属下有些话也未曾细说,姑射族人胎相稳固后,心绪激发,有时也会亢进。”
除毕大夫外,屋里剩下的那两人顿时安静。
雪照还未怎样,钟天青先闹了个大脸红。
毕大夫接着道“难平,心绪难平,这便是他们焦虑的根源,故此除饮食疗养外,必要时需另一方辅助纾解。”
钟天青被这几句话捶进地底,他恨不得立刻高声道“我不是,我没有”
然他还未张口,雪照淡淡地问毕大夫“他身体受的了么”
毕大夫道“姑射族胎相强健,身体也强健,尤其男子身体紧实,据说,怀孕六七个月小腹处也不见痕迹。”
雪照点头,示意自己了解了。
毕大夫拱手,开始收拾药箱。钟天青在床上坐着犹如一颗风吹雨打后的蔫茄子,他的脸又涨又烫,强自给自己打圆场,“按大夫说言,所谓焦虑等等,是身体天性决定,是以身定心,人也不能控制。”
毕大夫想了想,认真地与他探讨道“也并非如此,从药理来说是身体天性促发心绪与。然从深一层来讲,承孕人与爱慕之人激发才能受孕,受孕后又易心绪难安,又得爱慕之人爱慰后,身体满足,心绪归于平静,如此循环才成了一族天性。说是以身定心,其实也是以心定身,此乃一体。”
“”钟天青被彻底打折。
毕大夫被送走后,雪照回到房中,在他身边慢慢坐下,沉默了片刻,一手轻轻放在他被角。
钟天青立刻激动起来,“我没有他说的症状。”
雪照停了停,柔声道“你不是要去看师子章么”他掀开被角,“我陪你去。”
钟天青愣住“什么”
雪照已站起身,“外面形势不好,你一人去太危险,跟着我。”
半个时辰后,钟天青第一次离开此地,换了衣衫,罩了斗篷,一身下属打扮,跟在雪照身后,向大狱而去。
为避人耳目,他们乘车过去,到了大狱二人才下车行走。
长大后,这是钟天青与雪照第一次一起行走在众目睽睽下。
从大门到牢房处不停有人向雪照行礼、请安。每一个声音都饱含热忱、尊敬、爱戴、仰慕。
很好的印证了他说的“人人称颂的大好人”之句。
钟天青隐藏在暗影下,看着前方的身影,唇角不自觉勾起。
大狱里,钟天青那日被带走后,师子章便因过于吵闹,得到了一通殴打,他被打的萎靡不振,半夜醒来,听到走廊里的狱卒闲聊“听说了没,先前带走的那个钟天青竟然怀孕了”
“怎么没听说,如今留城上下哪还有没听说的人。”
师子章掏掏耳朵,他恍然听到钟天青三个字,但后面的,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看着与平常男人无异,怎么竟是个走后门的。”
“这里面学问,一看你就不通,那不叫走后门,那叫被走后门,真正喜欢走后门的该是这屋里的人。”
师子章脸颊使劲贴着门框,正巧听到自己房间的门框被轻敲了一下。
他一愣。
外面道“不过,他伺候他主子虽伺候的好,但肚子里的东西也不一定是他主子的,毕竟辟邪军全是男人,指不定谁跟他玩出花儿来。”
“嘿嘿,到底何时能审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