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欣喜地俯下身去,吻住那朝思暮想的唇,随即咬着楚明镜的耳珠,哑声道“先生,我帮你,你可不要哭”
云散雨霁。
待楚明镜再醒来的时候,天仍是黑的。
“十六”
刚一出声,楚明镜的脸就红了。如此沙哑,昨夜发生的一切顿时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记忆中,真是真是
“先生醒了。”
十六笑眯眯地走到床边,在他唇上印了一吻“你睡了一天一夜,天都又黑了。”
楚明镜有些不好意思,他注意到十六手里拿着一个包袱,疑惑道“你收拾东西,是要走了”
“是要离开了,这梨花镇已经不安全了。”
是的,已经不安全了。昨夜自己伤了梁立文,他定然已经向长青派告密,十六危险了。
“那你快走吧。”
十六抱起楚明镜,笑道“先生想什么呢,你自然要与我一起走的。你给了那梁立文重重的一簪子,等他好了,定然要报复你的。”
“一起”
十六说得有道理,楚明镜想了想就明白了,梁立文怎么可能放过他呢。
“马车都准备好了,先生安心休息,我们去西瀛。”
十六为楚明镜穿好衣服,又找出一件厚实的披风给他围着,然后才趁着月色,把他抱上了马车。
“最近一段时间,先生都不能再教书了。先生可怨我”
突然要离开住了那么久的梨花镇,楚明镜确实是有些不适与伤感,可看着十六,他又觉得心里满满当当的。
他笑着说“即便是再也不能教书了,也没什么。有你一个学生,也就够了。”
十六握着楚明镜的手,一字一句道“先生放心。”
月光下,十六驾着马车,带着自己一生的全部牵挂,向西瀛出发。
后记
某一日,楚明镜在官道上的一家茶棚歇脚,忽听隔壁桌的人提起梨花镇梁家。
“哎哟你们可不知道,梁老爷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听说啊,被人把子孙根切了,整个人被堵了嘴,赤条条地挂在梁家大门上,挂了一整夜哪,直到天都大亮了才被人发现放了下来”
“天哪,怎么挂了这么久梁家人呢”
“说来也奇怪,那天梁夫人刚巧带着儿子回了娘家。家里的下人也被梁老爷早早打发地远远的,都没发现梁老爷到底发生了什么,碰到了什么人。”
“啧啧,被人切了子孙根,只怕是”
“哈哈,谁知道呢”
说话的几人互相交换了个眼色,顿时都明白对方的意思。这种风月事,只怕是那梁老爷惹了不该惹的人,遭人报复。
“梁家人都闭口不言,还不许镇上的人谈论这事,可这种事,哪里能堵得住呢。”
“好在梁老爷是有儿子的,不愁香火咯”
“先生,歇好了吗”十六提着一包干粮走了过来,“干粮买好了,我们上路吧。”
十六驾着车走着,忽然车帘掀起,楚明镜探出头来,笑眯眯地说“十六,你的伤可是大好了”
十六下意识地回答“还没,新肉都没长,动一下都疼得很。”
其实早就好了,这是十六之前为了哄楚明镜心软照顾他,一直都这么回答。
“哦,是吗”楚明镜暗暗把马车里的戒尺拿了出来握在手中,道,“既然伤都没好,你是怎么把梁立文阉了,还挂到梁家大门上去的”
糟了
十六脊背一寒,然后讪笑着“我功夫那么好,就算是还伤着,对付一个梁立文还是绰绰有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