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衣接了玉印,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挲了几下,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秦朗脸上,“你行事作风不像个才八岁的孩子。”
“或许我本来就不是呢。”秦朗没好气地说。
不知道怎么的,像是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在提醒他离开的时机快要到了似的。
好像他来这里一趟,要办的事情都已经在刚才办完,便就可以离开。
“你若是认识我”顾南衣垂着眼道,“应该也能告诉我,我想要的东西有没有得到,我想做的事情有没有实现”
顾南衣要的是什么
此时的她想做什么,彼时的她又如何
秦朗拧着眉想了片刻,最后只干巴巴地挤出一句“你很好”。
顾南衣道,“是我过得很好,还是我很好”
“都好。”
顾南衣不说话了。
她沉默了半晌,才道,“那我一定也觉得你很好。”
说这话时,她的眉峰微微蹙起,眼睫那么一垂,便无端叫人好似听见一声惆怅喟叹。
秦朗最见不得顾南衣不高兴,他下意识伸手去抓她的手,正好触到那指节间略显粗粝的伤疤,更是如鲠在喉。
“我会护你一生平安喜乐的。”他加快语速承诺道,“你只要耐心好好活着就是了小心宋太后和肖忠,还有薛振秦北渊也是”
顾南衣只含笑看了她一眼。
这一刻的昭阳终于和后来的顾南衣有些重叠在一起了。
“那你可不要叫我失望。”她说。
这句话尾音落下的瞬间,秦朗
觉得手中一空、眼前顿时被漆黑一片笼罩。
仿佛过了数年又或者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后,秦朗重新获得了目视的能力。
熙攘的街道再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秦朗下意识地又再回头看了一下,店中的掌柜不明所以地问道,“公子可是忘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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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拧着眉摇头回了长安巷,连东西都没买全,直奔花圃边上将顾南衣抱起来掂了一下。
顾南衣忙不迭地将沾着泥土的双手高高举起,不想沾到两人身上弄脏,好笑道,“干什么呢”
秦朗埋头在她肩窝里深深吸了一口气,咕哝着道,“还是现在的你有人气。”
过去的顾南衣看着实在压抑。
“现在那还有过去、以后的我”顾南衣不以为意地抚了秦朗的鬓发,“大白天说什么胡话呢。”
“要是我早十年见到你,说不定”秦朗沉思片刻,沉重地道,“说不定会强迫你和我一起出宫私奔。”
顾南衣噗嗤一声笑倒在秦朗肩膀上,“好好说说,这一趟出去碰到什么事情,叫你想东想西到这天涯海角去了”
秦朗随后将自己的奇遇事无巨细地告诉顾南衣,她倒是认认真真听了一遍,才道,“好在没将你困在那儿,否则饿肚子倒是其次,我怕我太念你,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秦朗“”他扭了扭脸,对这直白热烈的言辞还是有点不能适应。
这明明该是他说的话,怎么每次都让顾南衣这个姑娘家说出口
“其实你要取信于我,是件很简单的事情。”顾南衣又说,“只要对我说一句话就好了。”
秦朗冷酷道,“不,我再也不想这种事情发生第二次了。”
“你从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