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连续敲阁楼敲了三四天后,他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我大喜过望,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中也戴了个祸津神面具这跟他呆在屋里有什么不同吗
在我发出这样的疑问后,罗生门说,能出来见人了。
我思考一下回复说,挺好的。我总算能见他了。
再然后,罗生门也不对劲了。且一直持续到现在,我只能庆幸幸好罗生门没有实体,不然不知道他和中也现在要怎么样。
本来苦恼也就罢了,可等到下午的时候,中也依旧没有回来。基地里也空空荡荡没有几个人。
说起来,这其实也很奇怪。最近明明天气不大好,也没有几个不长眼的人来招惹羊,自卫队也许久没有出动,可大家还是纷纷跑出去,基地里连个影都没有。
这样一来,我连有个能问讯的人都没有了,无可奈何之下,我只好自己出去找中也。
但愿他没有去到太远的地方。
罗生门最近总是爱泼冷水,那可说不定。最近有够他忙的了。
对于罗生门的话,我一笑置之,只当是他的意气话,有谁不忙呢
我找了很久没有找到中也,却看到了一位应该认识的人。
说是应该,是因为这次是那人主动向我打招呼的。
当时我正在系鞋带,伞就斜斜地用肩膀支撑着,淅淅沥沥的雨滴砸到身上,两边的鬓发粘哒哒躺在耳朵旁边,甚至更糟,不少雨滴顺进了衣服里面。
这时候,我却忽然感到雨停了但面前的水坑依旧砸着水珠。
我抬头一看,黑发的青年搭着一把伞,站到我面前,声音明朗,“好心的小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我是想了几秒才认出这人的。他的长相除了特别俊秀,并没有让我值得铭记在心的地方。可是那顶帽子、那个称呼我倒是很熟悉。
想到这儿,我恍然大悟,“是你啊君。”
才发现我并不知道他的名字,青年似乎也敏锐地察觉到这点。
“费奥多尔,您可以叫我费奥多尔。事实上,我是您的读者。”
这个名字是俄罗斯那边吗东正教啊话说回来,斯拉夫人有这么热情吗素来高冷的斯拉夫人居然主动和我搭话。
是有事相求比如说道造先生而且还是我的读者
不可思议。这对于斯拉夫人可是了不得的问候。
因此,我站起身礼尚往来般,自我介绍。
“好的,费奥多尔君,在下芥川龙之介。如果有事可能需要稍等等了。”
“不碍事,我今日时间尚且充裕,而且我特意来找您聊聊的。”
找我
费奥多尔并没有回应我的打算,“芥川君大可当作打发时间。”
虽然不知道他从何得知我的身份,但不得不承认,一知道这个事,我便不忍拒绝他的提议了。
莫名奇妙的,我们就各打各的伞,隔着一肩距离在雨中找起了中也。
我本来以为一路上会比较尴尬,但出乎意料,费奥多尔是个颇为健谈的人。
而且,他涉猎甚广,从君士坦丁堡的由来说到东正教的起源,从拜占庭的绘画艺术溯源古希腊的零星灿烂,他甚至连近代巨大的时代变革都所知甚多,他爱极傅立叶设想当然不是那个可怕的傅立叶变换
和他交谈、即使是唇枪舌剑也有一种酣畅淋漓之感。我自认自己不少不成熟看法其实狗屁不通,在外人看来说不得都是歪理,可偏偏费奥多对这些听起来离经叛道的的言论接受良好或者说,他其实比我更加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