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好像你凭空唱了一场大戏结果人家把你看拿得透透的,却一副“我知道但就是不说”的样子。
不过中也到底只是开个玩笑,他很快离开了房间。
于是只剩下我和国木田了。
国木田把花簇插到了床头归的花瓶中,他坐在床边,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我等待着他开口。
国木田是那种性情深沉的人,褒义意义上的。哪怕心里破了个洞,他也会好好藏起来然后若无其事走下去。
不管是听到苍之使徒便不顾求证直接赶了过来,还是反复再三的强调,又或者如今稍微释然的心情
看来国木田心底藏了不少秘密。
但再深的秘密都会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老师,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坚持理想过了头会怎样”国木田紧紧攥住拳头,骨节捏得发白,“必将走所谓理想与偏执向另一个苍之王的结局”
我有预感国木田会问我一些事,但我从未想到会是这么消极的话题。
这和我对于国木田的认知完全不符。
比起侦探,他更像是个诗人,敏锐而温柔。因为头脑敏锐,不得不直视地面的许多苦痛,又因为有颗温柔的心,所以又常常仰视天空。
他像是完全契合卡莱尔历史观的英雄人物。
双脚永远踏在大地上,永远直面人生的风雨,却时不时飞到天上去看看孤高的云。国木田常常会拿着一个命名为理想的笔记本,按照上面的规划一丝不苟地执行下去。
每做到一件事,每前进一小步,他便离理想更近一步。国木田将理想贯彻始终。
这才是他。
我问国木田,“你读过卡莱尔的英雄论吗”
国木田惊讶地看了我一眼。他肯定在奇怪本该回答的人怎么提了问题。
“在还是私塾老师的时,我很喜欢那本书,至今还记得那句”
“高峰的云哟。”我接上了国木田的话茬,笑着看向他,“是它吗”
其实在我还没说完的时候,国木田的眼睛便亮了亮,并不是因为他受到了鼓舞,而是纯粹找到同好的欣喜。
“我也很喜欢这句话。高峰的云一定又自由又美丽吧想飞到天上多看看云不是理所当然吗”
国木田沉下声音,他的脸色也暗淡下来,像太阳和月亮一眨眼间都躲在了乌云后。
“可我说不定会把云给挡住,这样其他人就看不到了。”
“你挡住的是乌云。没人想看到乌云。”
“不、那分明是漂亮的”
国木田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你会看不出好坏,看不出明暗吗还是说,你连这点自信都没有”
我其实有些强辞夺理了。看了这么多书、也写了不少东西,渐渐发现自己其实秉持着怀疑主义。
永远在两个方向左右摇摆,拿捏不定主意,甚至偶尔觉得这两者时时刻刻转变也说不定。
就像我在今昔物语中看到的故事不愿做强盗的罗生门出城后便义无反顾当起了贼。
但我怀疑一切不代表也要将自己的想法投诸于人。既然国木田选定了他的道路,我能做的也只是鼓励他走下去。
国木田垂着脑袋,看上去依旧耿耿于怀。
我继续说,“就算你要脚踏大地永不停歇地走在大路上,偶尔也飞到空中看一看吧”
“指不定会发现地上的美丽之处呢。”
在沉默了好一会儿,国木田忽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