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糕有问题”
他好像说了一句什么。
她无法听得分明,眼前只是人头攒动,模糊成一片虚像。
无法扼制的困意潮水一般漫上,她想用月牙刃割开手腕,以剧痛唤醒神智,被他猛地按住。姜与倦动着嘴唇,似乎在喊
“妗妗不要”
却猝然一顿,一股粘稠喷在了她的脸上。
白妗只觉身上一重。
因浓烈的腥味冲击了嗅觉,视线有片刻的清明。青年双眼紧闭,倒在了她的怀里,唇角涌出血来,面孔上还带着对她的忧虑白妗僵硬转动眼珠,看见一支,深深插进青年的背部。
伤口很快发黑,箭上有毒
白妗呆怔,却无法控制身体一寸寸地软化,手指还被他紧紧扣在掌心,骨肉相贴。
空中仿佛泛起一丝波纹。
又是那阵空灵的铃音。
浓浓的夜色乍亮,四名美貌的白衣少女,挽着灯笼飘近。
一顶血红的轿子,停在了不远处。
鲜红的丝帐飘动,一只手撩开帘子,一双雪白的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鞋履,来到相拥着的他们身前。那人微微俯下,目光悠悠地抹过白妗,停在她怀里的人上。声音如远远从天边传来,仿佛吟叹的梵音,美而空灵
“果真是你。”
白妗勉力瞠目,却对上一双过分美丽的眼睛。
令人神魂眩晕。
好暖
温暖如春。
这温暖渗透进了四肢百骸,带来极其舒畅的体验,任何起伏的情绪都在这种温暖之中消失、轻松,忍不住舒展了身体,仿佛正在一个极温和的药池里泡澡一般
手指一动,每一寸肌肤,都能感到正被温暖的液体环绕着。
不是梦,她真的置身于水中。只是为何浑身发软连睁眼都做不到
有人在吩咐
“油榆五钱。白枫子两粒。”
“灌三分之一。不能昏死,活着才新鲜。”
这个声音白妗猝然惊醒。
雪白色铺满整个视野,浓郁的药香冲入鼻腔。她眼珠一动,打量起四周。
入目是雪白的墙壁,这是一个单间,左右似有并列的屋室,墙壁上凿出半圆形的门,垂下粉色纱帘,隔绝了间与间。
这粉色浓郁,却不显得艳俗,反而轻飘飘有股仙气儿。室内的陈设也分外抢眼,镂纹木桌,仙鹤腾云烛台,紫檀座掐丝兽耳炉等等多是雅致的玉器,且价值不菲。
雕窗边放置一个银瓶,插着一株嫩黄色的花枝。
迎春花
而她自己,则置身于一个半人高的木盆之中,身体几乎整个浸入淡绿色的水液,只露出脑袋与一半肩膀,靠在木盆边缘。
因为湿身的缘故,肌肤与一层单衣紧紧地相贴。
她试着动了动,却是浑身麻痹。
实在是古怪。古怪无比
视线正前方,放置了一把梨木镌花椅。
一头极乌的发垂在椅后,长度几乎曳地。雪白的衣,背影极为陌生。
“你是谁”打量了一会儿,白妗才冷淡出声。
这人动了动,袖子微撑,白妗忽然看清,那雪白的布料上,绣满了娇美的小雏菊。
那人侧身,眸光轻飘飘地转过。袖子压住椅子靠背,将下巴搁在手臂之上,眼角微微敛着,看她。
白妗愣住。
只因这女子生得实在太过美艳。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