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只是吟诗而已啊
她眨巴眨巴着眼睛,装无辜,太后看得恼火,又罚了一堆经书给她抄,美其名曰“静心忍性”。
“”
昭仪宫前有一棵粗壮的合昏树,也就是合欢,陛下觉得不吉利,令几个刺史找遍了南方,才找到一棵等龄的,加急植到宫里,让人成天地照看。
为此还专门设立了一个官职,可了不得,月例有寻常的十倍。
宫人们挤破头来争这位置。
而宫里,一向不乏有本事的人的,得亏这“外来客”活了下来,与原先那一株两两相望住了。
来年抽芽,生得郁郁葱葱,公主也满一岁了,陛下这才慢悠悠地想起,哦,得给公主选一个封号。礼部拟了几个,都被他驳了回去。
不满意。
急得尚书大人嘴上起了大水泡,遣人来问昭仪的意思,白妗没法,亲手做了一碗汤,往御书房送去。
陛下正跟大理寺卿宋簇成议事,有外人在的时候,他的威仪还是得端着的,挥了挥手,对白妗十分严肃地说
“没什么其他的事就退下吧。”
“臣妾遵命。”
白妗恭恭敬敬福身,退下。
脚步却一顿,留在外边没走。
宋簇成说起刚结的一桩案子,正口若悬河,姜与倦的声音突兀响起,“爱卿且住,待朕把这汤喝了再议。”
宋簇成自然没有异议“是。”
他揭开碗盅,当真喝了一口,想到什么,对宋簇成有点认真地说,“昭仪钟情于朕,每日都要来送一回汤。
实在是烦不胜烦。”
淡淡笑着,眼里却有点炫耀的意思。
宋簇成没有多想,表示臣理解,并说起自家夫人刚好回乡省亲,他也分外想念夫人的手艺。这几日,日日在酒楼里将就,人都瘦了一圈,之前他夫人在的时候,家里的饭菜都不带重样的。
姜与倦的笑容消失了。
大昭新朝以来的第一位公主,陛下为之取名文漪。
“漪漪的封号,”白妗主动躺在姜与倦腿上,“咱们就学太后娘娘呗。”
她掰着手指头,“咱闺女是六月生的,那,四月是槐序,五月是鸣蜩,那六月,就季夏嘛。”
他喜欢她说“漪漪”或者“咱闺女”,而不是冷冰冰的公主。
“好。”
季夏公主槐序听到都可乐了好一阵儿,在公主府的躺椅上打滚,这么草率的封号,听着跟自个儿像是平辈似的
姜文漪啊姜文漪,你以后要叫本公主姑姑还是姐姐
第二天她就乐不起来了,因为有人跟她哥说,槐序公主适龄了,该嫁了。
好几个御史上奏,请求陛下赐婚槐序公主。
想到了旧事,姜与倦一脸恨,
“几个老家伙又来掺和朕的家务事”
白妗给他揉着肩“妾有一计,不知能不能管用。”
姜与倦嗯了一声,“说来听听。”
这计谋说起来简单。
给槐序公主弄个挑花宴。特地拟定一份名单,名单上的人都必须到场。
从那些极有名望的老臣的后辈里选,不够青年才俊、根正苗红的还不能上去。
于是老臣们纷纷不干了,驸马爷听着风光,然而本朝规矩,驸马不能入仕
他们现在可是比陛下还恨、恨不得破口大骂,都是天家的家务事,你们一个个拿笔杆喷唾沫的,瞎掺和些什么
于是此事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