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林瑶处回来,只听春兰和夏荷叽叽喳喳地新鲜院里头进了这么一个人,蔣妈妈也是高兴“这倒好了,听说那林姑娘早年自己过活的时候也是擅经营的,正好那两处庄铺也要换人,若能有个得力掌柜看着,也是件极合适的事了。”
“这几日林姑娘就交给你们几个轮流瞧着,不必监管,却也要小心处着,咱们院里现下是多事之秋,不能有什么乱子,林姑娘虽然可信,也要防着旁人从她身上来打主意。”沈清玉交代了春兰夏荷,瞧她们一脸郑重,便笑道“你们回去也告诉秋菊冬梅一声,不用如临大敌,我也只留她住上一半月的,待她身子调养的好些,外头庄铺诸事也都齐备了再说,这些日子,你们可与她亲近,让她疏散愁闷,可当说什么不当说什么你们心中应该有数,再有,晚些时候请钱老给她开个方子,咱们送佛送到西,索性帮人把身子补起来,也只当是全了世子与于公子旧日的情谊。”
春兰夏荷福身应是,转身自去吩咐。蔣妈妈叹了口气,欣慰地瞧着沈清玉道“姑娘办事越发老成了,这样就好,咱们这样做了,林姑娘也好,咱们也好,都是个保全情分的法子,这般细水长流的,才是处长之法。”
沈清玉方才喝了一碗鲜鲜热热的汤,这会儿肚子里暖融融地,也便犯懒地趴在引枕上,随手鼓捣小几上的香盒香匙玩儿。蔣妈妈给她解了外头的衣裳,两人坐在炕上,懒洋洋地歇冬。
“少夫人,夫人来了。”秋菊在外禀了一声,沈清玉起身披了外裳,起身迎了白氏进来。
娘俩如今越发地不认生,白氏把沈清玉推到炕里头,让她安安生生躺着,屋里没了侍从,两人自自在在地说话。
沈清玉将宫中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了,白氏听着沈清雪在后殿留了一会儿的事,忖了半日,才道“那么一会儿功夫,说是有什么不体面的事也不可能,至多就是说两句话,麻烦的是那身衣裳,加上先时太子妃对她种种礼待,甚至二人同坐主位,这话说出来可就好听了。”
沈清玉也知道是这个道理,太子妃他们没敢把事一下子做绝,也是怕沈家反弹过大,落得不好,这般一步步来,试探着逼迫才是高明,只叹她那长姐,也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就这么配合着人家演了一出大戏。
白氏也不想多说沈清雪的事,只不过这事说大不大,万一有那么三两个糊涂的,那就牵扯大了“过两日娘趁空去沈家门上坐坐,探探你母亲的意思,若是”白氏叹了口气,若是沈家夫人慈母心重,被女儿牵扯着往太子一头儿靠,那她们这边就要另做打算了,不过只要沈大人不糊涂,就还有得转圜,只后宅纷扰,难免影响前庭,到时就麻烦了。
略过此事,沈清玉提了提太子妃、二皇子妃和襄郡王妃的表现,白氏点了点头,语气惋惜“太子妃在闺中时是个顶好的姑娘,心思细,行事磊落大度,偏偏是个痴心人,自嫁了太子,连着自家宗族也不在眼里了,心里只有太子那么一个人,这么些年,太子为了争权夺势,不知纳了多少回去,太子妃也都不计较,还巴巴地为太子说项,里里外外耗尽心血,为他教养儿女,管制妃妾,现下东宫里能这么太平都要归功于她,外头多少人说她好呢,可咱们女人家看着,那能是真的好吗”
沈清玉心有戚戚地吃了块红豆糕,想到出宫时太子妃所说的“真心”之语,一时感慨,一时心有余悸。自己的生辰还要帮着夫君这般筹划,不知她在看着自己夫君与旁人眉来眼去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想头。
“娘知道你并不厌憎太子妃,说来娘也不讨厌她,可她一心都是为了太子,那做什么都不会有顾忌。今日那一出儿故意撒酒,只怕她也瞧出你不是个傻的,万一到时闹出什么才是不好看,所以才把方向转到了你姐姐那儿。其情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