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真是蠢,她能想到的,皇帝定能想到,届时皇帝只会觉得他更不适合当储君,不过若是他将这件事推到容贵妃和六公主头上,把自己摘出去,似乎也不是不行。
宛昭歌握紧了左手,血顺着往下流,疼痛剧烈,她只觉额角都在跳,可越疼她就越清醒。
她看向以为自己定能得逞的钟杉,扯了扯嘴角。
六公主和大皇子这一出谋划,可是天衣无缝,让人防不胜防,只可惜,他们都太小瞧她了。
钟杉忽然觉得背后一凉。
皇帝就算是在外面游玩,政事也不能落下,入夜后,他在书房里批着奏折,但他此时的心情还不错,只因为边关前日传来的好消息,褚观息不仅没死,还带人将別柘族打的落花流水,一时间扬眉吐气,令人大悦。
书房内只有书页之间摩擦的沙沙作响的声音,火光静静地跳跃。
忽然,外面有人闯了进来。
“陛、陛下,不好了”
皇帝蹙眉,看向慌慌张张的太监,“何事”
那太监被皇上这一眼吓得直哆嗦,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要说什么,“五、五公主要把右相小儿子打死了”
皇帝将手中的奏折一丢,“什么”
大厅内,皇帝坐在上方,宛昭歌和被打的不成人形的钟杉跪在下方。
皇帝只看了一眼钟杉的脸,便有些不忍直视的挪开了视线,目光落在宛昭歌还在流血的左手。
“你这打人的,怎么反倒把自己给伤了”
宛昭歌为了保持清醒,握紧了拳头不敢松,咬了下舌尖,把今晚的事情说了一遍。
自然没说她猜到的幕后主使,只说她回房后觉得身体不对劲,下人都不见踪影,钟杉突然闯入她的房间,她一时被吓着了,将他揍了一顿。
钟杉听见她说自己被吓着了时,差点哭了出来。
姑奶奶,到底谁被谁吓着了
六公主这回可坑惨他了,说是五公主绝对不会有还手之力,定是任他宰割,可现在呢,他半点便宜没占着不说,还被揍成这副爹娘都不一定认得出来的样子。
哦,说不定回去还得挨他爹的揍。
这样想着,他也顾不上这是在皇帝面前,真的哭出了声。
这场景着实有些滑稽,被吓到的人把吓人的人揍了一顿,吓人的人还哭了起来,颇委屈的样子。
皇帝按了按太阳穴,“宣太医,给两人看看伤。”
男女是分开住的,且住的地方隔得很远,钟杉是怎么跑进女眷住的院子里的稍一想,这事情就不对劲。
而且,宛昭歌嘴上说着不知是谁给她吃了什么,但看着却清醒的很,不像是有事情的样子。
两位太医到了,分别给他们二人看伤。
“钟小公子身上都是皮外伤,回去擦点药很快就好了。”
钟杉说话都有些不清楚了,“可、可我浑身都疼。”
李太医咳了一声,悄悄看了一眼一旁的五公主,又强调了一遍只是外伤。
可不疼嘛打您的人专挑的疼的地方打。
“五公主,您将手松开,我给您看看伤。”
宛昭歌咬着牙,脸色已经有些发白了,但摇了摇头,不肯。
杜太医叹了一声,不再坚持,为她把了把脉,神色凝重,“公主可是误吃了什么东西”
问是这样问的,但其实杜太医心里已经有数了,见她这会儿还神志清醒,不由得有些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