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徽之倏然一笑,笑意很淡,眉眼平静,眼中带着几分复杂的神色。
王徽之低声言道“我曾问过官奴,累否他未曾回答,可我知晓他心中是累的。如此累,为何还要坚持若是放弃一切,他必定会轻松逍遥。”
看到王徽之匕首,阿良要急哭了,赶紧伸出手抓住王徽之的手劝道“五郎不可你若出事,郎主与主母,还有几位郎君,必定会伤心不过一个女郎罢了五郎若是喜欢,可直接硬抢何必如此委屈自己”
王徽之推开阿良,缓缓起身,拿着匕首往前走了两步,站在窗前,望向窗外月色。
“取酒来。”
阿良不敢走开,他扑过去,抱着王徽之的大腿哀求道“五郎,不可如此你若出事,让小奴如何向王家交代”
王徽之低头俯视阿良,语气淡淡地言道“取酒来,我要喝酒。”
阿良不放心地说道“请五郎将短剑交给小奴”
王徽之扫了眼手中的匕首,随意丢到一旁。
阿良赶紧将那把匕首收起来,跑去取酒。
对月饮酒,一夜未眠,清晨,王徽之才倒下歇息。
王徽之醒来时,天色黑暗,他揉了揉头,开口叫道“阿良。”
阿良打着哈欠,走进内室,出声问道“五郎有何吩咐”
“更衣,备车,前往淮南。”
阿良吃惊“五郎,去淮南做什么”
王徽之目光淡漠地扫了眼阿良。
王徽之的变化,让阿良心里不安,他低声说道“五郎,征北将军让你归京”
王徽之从榻上起来,赤着脚凑到席上,他坐下来动手研磨。
现在的王徽之,让人捉摸不透,阿良不知道王徽之要做什么,心里忐忑不安。
王徽之提笔书写,笔走龙蛇写完了一封信,他交给阿良“送到建康。”
阿良点头,拿着信笺跑出去。
王徽之叫来了其他仆人,伺候他更衣。
“将军,王五郎深夜出城,可否放行”
荀灌正在处理公务,没有休息,她抬眼看向士卒,出声言道“他从哪个城门离开”
“西城门。”
荀灌诧异,将笔放下,她思索片刻,点头言道“放行。”
“遵命”
两刻钟后,士卒回来禀告荀灌“将军,这是王五郎给将军的手书。”
荀灌接过来,拆开信笺阅读。
看完之后,她嘴角上扬,面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将军,王家车队来到门前。”
又有士卒前来禀告。
荀灌颔首“让车队进府。”
“遵命。”
王徽之离开了,留下九车珠宝。
车队进入后宅,动静不小。尤其是对于失眠之人而言,外敏感。
周玥起身,走到外面,看到王家的车,她惊喜地拉着仆人问道“王五郎登门了”
仆人摇头“小奴不知。”
周玥转身跑去前院。
“阿娘”
周玥跑进正堂,不见王徽之的身影,心里瞬间失落。
荀灌抬头,告诉周玥“王五郎已经离开义阳。”
闻言,周玥面色煞白,她声音颤抖地问道“他归京了”
王徽之这是不管她了吗
看到周玥哭了,荀灌无奈地站起来,穿上鞋走过来安慰女儿“王五郎并未归京,他前往淮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