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没有分别连安倍晴明都将信将疑同样身为半人半妖,也无法解释他为什么整日里除了发呆就是给花浇水。
他可是修罗鬼。
“你问问我嘛。”鬼童丸突然软了语调,声音像是扑簌簌被团在掌心的砂糖。
久候数寄抽了抽衣袖,未果,搪塞他“那为什么”
“因为”他拖着长音,故弄玄虚,眼尾弯成半截不真切的虹,“夜里说不定会睡得好一点。”
猎人会睡不好滑天下之大稽,他显然是意有所指。
眼角颤了颤,久候数寄一把扯回袖子,客客气气“我睡不好还不知是拜谁所赐呢。”
“被发现了啊。”半妖的语气一点也不诚恳。
“红叶那种程度的妖怪,还不至于让我夜不能寐。”
鬼童丸从一开始就是认真的,把她当成猎物。尽管她对他的理由并不感兴趣。
猎人当然不会睡不好。猎物睡得越安稳,他的眼神越灼人。
“那你现在睡得好么”他踏上车来,一手抚上她的脸,“要不要师兄陪你睡”
两人的距离缩至毫厘,鬼童丸燥热的吐息坠在她口鼻之间,让她下意识屏了气。半妖硬而尖利的指甲小心收起,落在眉梢的只有柔软的指肚,力道轻得有些痒。
他的气息是滚烫的,指掌是滚烫的,就连视线,也是滚烫的。
久候数寄一把糊上他的脸“赶你的车去。”
鬼童丸
这话似曾相识。
半妖瞥了她白净的掌心一眼,挠挠头发,一脸意犹未尽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下次把你种的花带过来吧。”
“干嘛”鬼童丸没好气。
“其实花茶,味道不错。”
“哦。”
他是不懂那些干巴巴的叶子到底有什么好喝的,但是
也不差。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你有什么事,非得在这里商量不可”久候数寄的脸色,相当难以言喻。
“有什么关系,”鬼童丸趴在她肩上,嬉皮笑脸地,“又不是第一次了。”
他说的倒也没错,在风月场所的楼顶上谈正事,还真不是头一回了。
但离岛那时候好歹没把人家房瓦掀了啊
久候数寄被按着后脑勺看向屋内,娇声软语的歌伎依偎在客人怀里,故作担惊受怕地提起些空穴来风的传言。大致说的是产屋敷府上之所以有人重病垂危,是那病号丧尽天良杀了未过门的妻子,以至于整座宅邸都遭了诅咒。
要是不大义灭亲的话,产屋敷从今往后代代活不过二十岁之类的。
“这也太”久候数寄的心情一言难尽,“不是你传的吧。”
鬼童丸语气玩味“我只编了一句他已定亲罢了。”
然后谣言就如预想般演变下去。
他的谎话看似无关紧要,可结合当下产屋敷氏的景况,之后要如何发展简直再好催化不过。烟花之地消息散布的快,风尘女子挂在嘴边的无非是些情情爱爱,半妖声称自己不懂人类,算计起来却直中要害。
“心脏。”久候数寄气声咕哝。
半妖失笑,搭在她脑袋上的手顺势胡噜了一把“还不是跟你学的。”
离岛上她派身边那几个武士传出去的话,也不过是事实而已。杏原城主爱而不得,歌伎因之禁闭短短两句话,就让不知火的流言脱缰似的荒诞起来。
当时他还以为她是闹着玩的,后来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