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在眨眼瞬间,江府家仆只来得急抻着脖子, 肝胆欲颤地失声疾呼。
数枚法器挡住归葬大半攻击,但江宗遥还是被归葬尾锋扫倒在地,看上去有些狼狈,那张过分妖冶的脸颊,亦被刀光残影划破一道口子。
绛衣沉沉, 红白交映。
江宗遥“呲”地一声,狼狈地抬手碰触微微刺痛的伤口, 丝丝血迹染于指腹, 也染红了他的眼角。
“少爷、少爷,你没事吧”江福吓了一跳, 连忙跪地爬至他身侧,扶住他的肩膀,大惊之下, 连腔调都变了,“血、流血了少爷,我这就带你去包扎伤口”
猛地推开江福,江宗遥低声喘了两声,气息伏了几伏, 并不急于起身,他抬起双眼盯紧眼前之人,用力至眼尾整个都红了。
林千潇脊背绷直,与手中暗沉归葬弧度如出一辙,此一击过后,理智稍稍回归,他强行按压胸腔中横冲直撞的怒气,垂下眼皮,归葬入鞘。
如此废物,还不值得他出手。
虽说理智回归,清醒过来,心中却还是忍不住憋闷。
“你所说的暖、床,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虽心知褚意欢机敏过人,便是灵力被封,与凡人无异,也断不可能被迫行些荒唐事,却还是忍不住问上一句,仿若只有这般,才能真正浇灭心头那股无名怒火。
江宗遥盛怒地抚着脸颊,闻言眉头跳了跳,他方才还疑惑这人为何突然发疯,行径如此霸道,招呼不打一声,上来就开干,与自己相比有过之无不及,现下却好像知晓了。
脸颊犹有残血未擦拭干净,他垂下沾染血迹的手,习惯性按住悬于腰间的楠木手柄,血迹将乌金手柄染红,他冷笑一声,开口问道。
“你是天水阁人”
对方不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过来还抛出问题,惹得林千潇连连蹙眉,但思及自己先前的莽撞行径,却还是开了口。
“在下天水阁林千潇。”他抬手,施了执剑礼答道。
哦,这便对了。
难怪这人会对暖、床之事如此在意,不仅连番发问,还打伤自己,是在替褚意欢鸣不平
不过,天水阁的人又怎么样他江宗遥怕过谁
弯着小小酒窝的笑脸突然闯入脑中,轻而易举便抢占了他的注意力。
“褚、褚意欢是你什么人”首次将那人名字真出口,似是不甚熟悉,嗓音滑过喉间时,绊了一下。
“我二人之间的事,与你何干”听到那人名字,林千潇眉头立刻一皱,心中不虞。
江宗遥握住鞭柄的手指猛地攥紧,也对,他们是何关系,的确与自己无关。
那人缘何受伤,是死是活,与自己有何干系
他之所以,将褚意欢带入江府,本就是为了羞辱对方,此番岂不是省了事。
至于打伤自己之人
江宗遥琥珀眸子被微光染红,伤处还在丝丝犯着疼。
妖狼现下被符咒所困,今日显然不是个报仇的好时机,不若来日再战
是了,按这人的身份,定然是父亲天命大寿的座上宾,要动手也要趁他出了江府。
江宗遥打定主意,手掌撑地,施施然站起身,十足大方地理了理衣袖,心想,不过两三日,他还是等得起的。
然而,眼神不经意滑过门扉,一晃眼,远远看见小半截白皙手腕,垂落在红木榻边。
江宗遥心神微微一动,一眼便认出,这只昨夜在他脸上肆意妄为的手掌。
想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