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流觞道“姬公子想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姬恨雪道“你愿意说我就愿意听。”
话是这么说的,意思却相当明显,就等着孟流觞自己主动说出来。
孟流觞道“这里叫做索命宅,进来的人往往都没命出去,姬公子是不是后悔来做客了”
“为什么要后悔”姬恨雪对此不以为意,“我就是来索命的。”
孟流觞道“姬公子真不考虑加入我们吗连方梦觉都离开了杀手组织。”
姬恨雪道“不必在我面前多费口舌。”
孟流觞道“我知道,姬公子总有一天是会回华沧的。不过没关系,我相信你的皇叔到时候会很关照你。”
两人目光相对,姬恨雪的眼神又冷又淡。似乎觉得没有聊下去的必要了,索性转移话题,“不是说请来我来看戏吗原来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是流觞怠慢了。”孟流觞仍然保持着标准的微笑,“我相信这出戏一定会很精彩,姬公子且随我来。”
姬恨雪紧跟在他身后出了房间,拐了好几重弯才到了大宅深处。走廊两边站着不少黑衣人,绝大部分都是养蛊的刺客,还一部分是姬怀缨从华沧带来的人。
孟流觞走在前面,进了另一处雅致的房间。屋内的光线很暗,桌上燃着烛台。
在他们进去之后,有人陆陆续续搬进来茶具。
“姬公子请坐。”孟流觞说着坐在他的对面,同时拍手叫人拉下窗前的竹帘,房间顿时敞亮了不少。
从他们的位置俯望下去,窗外是一座圆形的囚牢,从下面是看不见上面的,宛如一口深渊。囚牢内亮着一排排的灯柱,视线逐渐由晦暗转为明朗。
姬恨雪正等待着姬怀缨出场,却见对面的孟流觞不急不慢地煮起了茶。
“姬公子是不是想知道十一王为何不在这里”孟流觞冷不防开口,“恐怕要让姬公子失望了,十一王有他事傍身,一时半会儿无法与姬公子相见。”
姬恨雪道“不急。”
反正迟早是会现身的,也迟早是会死的。
孟流觞道“姬公子不急便好,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
闻言,姬恨雪朝窗下的囚牢看去,果然看见有几名黑衣人推进来一辆囚车。
他的视线落在那辆囚车上,亲眼看着从囚车内走出来一个人。这个人不仅穿着眼熟,而且那张脸长得也非常眼熟,因为这个人正是聂厌白。
聂厌白怎么会在这里
姬恨雪的心里刚冒出这个疑问,正在煮茶的孟流觞同一时间开了口。
“姬公子现在一定很好奇太子砚为何现身于此,对吗”孟流觞道“其实解释起来很简单,他就是为了姬公子而来的。”
姬恨雪想起方才在屋内听见的脚步声和刀剑声,心底隐约有了猜测。
或许聂厌白的刀剑功夫比不过他,可他的内力却是不浅,没道理连这里的小喽啰都解决不了。
不过只要稍微懂些浅显的易容之术,改变面容便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他们隔着这么远的一段距离,谁又知道从囚车里下来的聂厌白是真是假。
若说孟流觞试图以假乱真,以聂厌白作为他的要挟,也不是不可能。
可惜孟流觞打错了如意算盘,他如今与聂厌白宛若两个陌生人,遑论以此威胁,实为可笑。
孟流觞见他沉默不语,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说道“姬公子定然不相信里面的人就是太子砚,没关系,接下来便知分晓。”
姬恨雪仍是一语不发,他倒要看看,这个孟流觞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囚牢里,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