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厌白的手脚上了锁链和镣铐,只能在一定的范围内活动。而另外的那些人除了身形娇弱外,手脚并无锁链,可在里面随意走动。
姬恨雪起初有些看不明白,直到他留意到那些人脸上的表情,于是迅速反应过来,他们都是地坤
让聂厌白一个天乾和这么多地坤单独关在一起,究竟是想做什么
这么想着,姬恨雪看向对面不露声色的孟流觞,隐隐约约察觉出了此人的目的。对方大抵还不知道他们二人已然反目,妄图借此挑拨离间,从而不费吹灰之力置他们于死地。
“都说天乾的心易变,”孟流觞道“姬公子不妨亲眼看看,天乾的心是怎么变的。这些都是雨露期的地坤,十一王好不容易从各地寻来的,可是费了不少功夫。”
一边说着,一边留心观察着对方的表情。
可惜姬恨雪不但没有任何表情,甚而眸中的寒意更深了。
“放了他。”姬恨雪亮出链刃,“我加入你们。”
守在外面的黑衣人试图上前,被孟流觞扬手示意打断了,笑着说“姬公子就不再考虑一下既然戏都上演了,不妨先看一会儿。”
姬恨雪目不斜视地重复了一遍“放了他。”
孟流觞断定他不会轻易动手,继续自顾自地说着“从前都是看见一个地坤被很多个天乾盯上,倒是头次看到这种戏码。不得不说,太子砚的定力着实不错,这么多貌美如花的地坤竟然都不为之所动。”
听到这句话后,姬恨雪稍微分了一点视线过去。和孟流觞说得一样,被困在地坤中间的聂厌白镇定非常,与在他面前时简直判若两人。
他本以为里面的聂厌白是有人伪装的,现在看来,或许真的是聂厌白来了。
他来这里做什么呢会是来救他么
真傻。
姬恨雪道“放了他。”
孟流觞道“姬公子莫急,那些地坤身上的药效还有一刻钟的时间”
姬恨雪手中的链刃深了一寸,在孟流觞的脖子上划出一条细长的血丝,“放了他。”
“放人可以,姬公子说过的话可会算数”到了这种时候,孟流觞依旧是神色不变,连姬恨雪都开始佩服起他来。
姬恨雪点头“说话算数。”
只不过是一招缓兵之计。
“好,姬公子跟我来吧。”孟流觞说着站起身,也不管刚刚煮沸的茶水,吩咐旁边的黑衣人,“去将人放了,然后把那些地坤带回各自的房间。”
绕过几条回廊,又下了一条长长的石阶,迎面推来了一辆囚车。
里面的人看见是姬恨雪,眼中闪过一丝喜悦,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不放。
姬恨雪走到囚车前,用链刃斩断里外的锁链。下一瞬,锁链变成长鞭直击向身后的孟流觞。
这一幕来得猝不及防,孟流觞及时反应过来,躲过了长鞭的攻击。可待他再看时,那两人已然逃离了他的视线。
负责囚车的黑衣人被掀翻在地,身上挂了伤,爬起来不敢抬头去看孟流觞,只毕恭毕敬地等候着吩咐。
“不用追上去。”孟流觞像是在一个人自言自语,“我说了,入了索命宅便是插翅难飞。”
另一边。
二人不知来到了何处,外面天色低沉,云层仿佛压在头顶。雨将下未下,天边已是雷声隐隐,叫人分不清时辰。
姬恨雪往前探头一看,迅速缩了回去,低声提醒“有人。”
聂厌白不说话,静静地看着那只牵着自己的手,恍惚中又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