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字眼却跟针扎似得。
回到门诊,简斯琪正伏案在电脑上飞快地写报告,时柏年低头看一眼手表,轻声提醒了一声“下班吧。”
他把身上白大褂换下,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被简斯琪叫住,她的指向他的办公桌,稻香村的糕点袋子就还放在那里,“别忘带了。”
时柏年只淡淡扫了一眼,脸色没什么变化,很淡,他说了句哦,又好像没打算去拿,愣了一下,他又说了一遍“下班了。”
接着他大步一迈,离开了门诊办公室。
简斯琪觉得今天时柏年有些奇怪,甚至怀疑是不是刚才自己声音太小他没听清,因为他们只坐半天的诊,下午就不来这里了,她怕糕点放久了会坏,打算帮师父带回去,手刚伸过去还没碰到袋子,只听身后的门诊门被推开,时柏年大步走来。
他来时像风,走的也潇洒,手在桌上一扫,那袋糕点被他收走,只留简斯琪一个人在办公室凌乱。
傍晚,任臻坐在落地窗边工作,这个时候的天气是一天当中最惬意舒服的,家里靠南边的落地窗有几十平大,像一大堵墙立在那儿,任臻坐在小马扎上吹着晚风。
细长的食指上被石板上的细石灰晕染了一片黑,金刚笔戳出咚咚咚的声音,她的表情太专注认真,以至于听到时柏年进家门她都没有回头。
看到她背对着自己,时柏年拎着糕点袋子走到客厅,嗓音很低“给你带了糕点。”
盯着那道瘦瘦小小的肩膀,时柏年沉默了一会,出声“你今天去医院了”
很快,他又补上一句“我看到你了。”
任臻擦了下额头上的密汗,认真勾勒着这副影雕最关键的一部分,她蹙着眉,小心翼翼提笔顿笔。
半响没听到回应,时柏年攥了下拳,把手里的袋子丢到茶几上,冷着神情转身上楼。
因为他买了不少糕点,袋子里的纸盒分量很重,砸到茶几上的时候发出了很沉的动静,任臻被响声吓了一跳,握着金刚石钻笔的手一抖,高度磨光的石板上出现了半个小拇指大小的石坑。
那一刻任臻心里的火蹭的一下就冒了出来,她沉着脸把笔一扔,转头,楼梯上时柏年也因为她的动静回头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任臻心里的火嘶的一下,被浇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