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像这样,随手从街边摊位上买下,漫不经心送出去,脸上的笑容带着有限的真心,却又敷衍至极。
无尘双目低垂,薄唇微抿。
他看着那笑容明媚的姑娘,低声道了句佛号。
随后又突然意识到,作为一个孑然一身的和尚,对于男女之事这么了解,实在是
于是他撇过眼,双手合十,又道了一声佛号。
周边的景物像是按了快进键般飞速后退,无尘不过开了个小差,再回过神来,便发现自己站在了一座房屋面前。
那约莫是他见过的最富丽堂皇的屋子了,镶金的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写了三个大字状元府。
府内张灯结彩,满是红双喜和喜庆的红绸,便连门外的两只石狮子也挂上了绸缎。
朱红的大门大开着,无数宾客进进出出,众人脸上无不是喜气洋洋。
玉如意、血珊瑚、金缕衣
各种奇珍异宝如流水般送了进去。
状元郎和宰相家的千金,多么般配的一对。
状元府大宴宾客三天,满京城的人都是洋溢着欢喜,唯有将自己全身隐没在阴影中的女子,眸色沉沉。
徐鹤娘一言不发的看着那满目的红色,转身回了自己的偎红阁。
她没有看错,沈瑜藏天资聪颖,直接中了状元。
然而
然而
徐鹤娘拿起那把伞,打开,往上面悬挂了一只雪白的纸鹤。
民间有传言,人死后灵魂会化为飞鸟飞入空中,又会在降生之时化为飞鸟飞入母亲的腹部。
所以民间夫妇多会在自己的床上悬挂纸鹤做成的帘子,以祈求多子多福。
徐鹤娘未婚,做这个着实是不太合适。
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折了很多了,多到藏不下的地步,如今连成一串悬挂在伞上,伞柄一转便白鹤翩飞。
她在伞下,像是被白鹤环绕飞舞一般。
透过白鹤飞舞的间隙,她看到了窗外热闹的一角。
花街总是彻夜的灯火通明。
徐鹤娘收起伞,走到窗户旁。
窗外灯火如昼,人流如织,花枝招展的姑娘掩面微笑,触目之所及一片红纱紫衣。
这儿并不比状元府冷清多少,甚至还要更热闹点。
有路过的人看到她,醉醺醺的对她打了声招呼,徐鹤娘倚在栏杆上,头上的玉钗滑落。
引起下边的人一片惊呼争抢。
她自嘲的笑了笑,即便眸色郁郁,却仍旧是一派清丽脱俗、国色天香。
一旁的丫鬟为她披上了外衣。
徐鹤娘勾了勾嘴角,开始梳妆打扮,收拾东西。
问她为什么。
她说,她等着沈瑜藏来找。
徐鹤娘七岁入青楼,一双眼睛看的实在太多。
她一早便知道沈瑜藏放不下她。
一来是旧情难忘,二来沈瑜藏在京城的开销均由她资助。
如今沈郎功成名就,他又素来爱面子,落得个小白脸的名声实在不好听。
所以他无论如何都会来找她。
一切如徐鹤娘所预料。
沈瑜藏将她赎了出去。
那日是大婚后的半个月后,偎红阁少了个花魁徐鹤娘,但是状元府中却并没有多出一个侍妾或者侧室。
毕竟沈瑜藏高攀了宰相府的千金,即便旧情难忘,也不敢堂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