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这几个月来,严徽总是梦到在纱帘之中同女帝追逐嬉戏。
他辨别着长孙婧的笑声和脚步声,急切而茫然地隔着重重纱帘搜寻着她的身影。无数次,他眼看就要将她抓住,可帘子掀开,她却并不在后面
直到今夜,这个女人就站在了帘子后,被他真真切切地拥入了怀。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
集美貌、聪慧、高贵、权力于一身,她简直是天下男子最极致幻想的化身。
而他终于得到了她。
也许只是这一夜,但也足够成为他回味终身,用不遗憾的记忆
而她的纵容鼓励了他的进取,她的迎合又安抚了他的不安和焦躁。
严徽紧拥着长孙婧,像落水儿抱着唯一一块浮木。
他们在惊涛骇浪之中沉浮,一次次被抛到浪尖,
又一次次沉沦进深渊,挣扎求生。
后半夜,严徽在睡梦之中感觉到长孙婧正轻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脸。
微凉的手指在他五官上游走,描绘着轮廓的线条。
严徽一动不动。
过了许久,长孙婧在他怀中睡去,严徽才睁开了眼。
明亮的月光透过层层薄纱帐照进来,朦胧之中,长孙婧睡颜安详。
严徽手臂拢紧了几分。
长孙婧自鼻子里轻轻地哼了一下,自觉往他怀里钻了钻,像个终于找到归属的孩子。
次日有朝会,天蒙蒙亮,韩晴就进来叫起。
严徽一骨碌爬起来,服侍长孙婧更衣。
长孙婧昨夜累坏了,起床后迷糊了好长一段时间,懒洋洋的任由人们给她穿衣装扮,直到一碗热腾腾的羊乳下了肚,她才清醒过来。
“昨晚放纵了。”她长吁了一口气。
“是臣的不对。”quot请来文学看完整章节”
长孙婧夹着一块水晶虾饺,喂进了严徽的嘴里,堵住了他后面的话。
“昨天我过得很开心,别说扫兴的话。昨日你也辛苦了,今儿放你一天假,不用去枢正殿绘图。回去休息吧。”
严徽飞速将嘴里的虾饺咽下,谢恩告退。
长孙婧忽而又自言自语道“你倒是适合白色。”
严徽将这句话牢牢记在了心里。
严徽侍寝的消息早在昨夜就传遍了后宫。有意逢迎的少侍们早早都将贺礼备下,只等严徽回来了,就上门送礼,笼络好关系。
“干得漂亮”宋沛这兴奋的架势,好似昨夜侍寝的人是他,“你真是替我们大伙儿都报了仇赫连小子不讲规矩,最爱去截胡别的少侍。现在也要让他尝尝这个滋味”
沈默却是有点不大自在。
身边熟悉的少侍接二连三都得到了女帝的恩宠,现在连大哥哥般的严徽也终于侍寝,加入了那个群体。沈默说不上嫉妒,但是至少觉得有些寂寞。
“子瑞,你昨天看陛下态度如何有没有因大殿上那事不高兴”宋沛心里惦记着这个事,“赫连斐先一步请了罪,肯定没说我什么好话。”
严徽道“我昨晚已向陛下解释过了,陛下并没放在心上的样子。但是你还是要向她请罪的好。”
正议论着,给严徽颁赏的宫人到院门口了。
少侍侍寝过后,女帝都有赏赐。
女帝对少侍的喜爱有浓淡,赏赐也有厚薄。
众人过来给严徽道贺,其实也打着看女帝都赏了他些什么的主意。
等宫人走进院中,人们的神色便有些不对劲。
打头的内侍不是别人,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