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年轻的侍君们,就连白岳青也都被吸引了去,一时看得目不转睛。
长孙婧却有些意兴阑珊。
一个温暖的身躯自身后拥了过来。
“陛下是想继续看戏,还是随我走”一个声音在耳边轻轻地问。
长孙婧微微侧过脸,望着严徽近在咫尺的俊脸。
严徽有一双温润、深邃,又沉稳的眼睛,像一匹温顺的马。注视着他的眼睛,便能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所以哪怕他主动邀宠,也从不给人谄媚轻浮之感。
长孙婧最喜欢这青年带着隐隐的期待注视着自己,盼着自己点头,然后从眼底泛起克制不住的喜悦。
这种含蓄的欢乐,甚至比赫连斐他们那种热烈的欢喜更加让她心动。
“去哪儿”长孙婧也轻声问。
严徽微笑“陛下只需要跟着我走就是。横竖不会把您拐去卖了。”
长孙婧抿着嘴笑了,嘴角酒窝若隐若现。
众人都被台上精彩的演出吸引住了。女帝起身去更衣,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出了包厢,严徽抖开一张银狐裘给长孙婧披上,然后牵着她的手,带着她从侧楼梯下了戏楼,上了楼下的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到底去哪儿”长孙婧还是忍不住问。
严徽俯身轻吻了一下女帝带着果酒气的唇,道“臣斗胆,今日想和陛下做一宿民间小夫妻。做郎君的,想带娘子去游灯河。”
京城的灯市主要集中在香雪河两岸,贯穿城东南数坊。这里也是京城最繁华富裕之地,豪门大户聚居于此,集市繁华,山水秀美。
河边长街上,屋檐、树梢上都挂着满了花灯。食铺前白雾缭绕,香气四溢,胭脂水粉店前挤满了小娘子。连书店里都人满为患,少男少女在书架之间穿梭,透过缝隙互相打量。
长孙婧由严徽牵着手,漫步在繁华的长街之中。
百姓们的脸上带着满足的笑,自他们身边穿过,全然不知这对富家小夫妻的真实身份。
去岁是丰年,人民衣食富足,朝堂上的动荡对平头老百姓来说太过遥远。世家门阀的起落根本影响不了草民的喜乐。
“寻常百姓的想法很简单的。”严徽对长孙婧道,“官员、世家太复杂,他们都记不住。他们只知道,日子过得好,能吃饱饭,说明陛下是个明君,便拥戴您。”
长孙婧道“要是遇到苛政酷吏,也只怪在皇帝头上。”
“陛下”
“可也没错。”长孙婧道,“任用官员是帝王的职责。官员不合格,当然要算到我头上了”
严徽搂住了长孙婧“带您出来是为了玩的,不是讨论您的功过的。您看前面那馄饨摊子,是这坊里很有名的小店。我早就想带您去尝尝了。”
馄饨店的老板居然认得严徽,见面便热情地招呼“郎君有些日子没来,成了我这里的稀客了。这位就是你一直挂在嘴边的娘子贤伉俪果真郎才女貌,一对璧人”
严徽在店里选了个靠墙又靠门的位子,亲手用帕子擦了凳子和桌子,才让长孙婧坐下。
扮作家丁的鹤翎卫之前一直远远地走在他们前后,这时也装作客人,在摊子上坐下。
赵厚安作为陛下的亲信禁卫将领,过节当值不说,还亲自护卫女帝,坐下来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片刻不肯放松。
长孙婧和严徽倒是享受着难得悠闲时光。
馄饨端了上来,热气腾腾的一大碗,香气扑鼻。
“怎么只有一碗”长孙婧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