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声道“至少等查明父帝被害的真相,将穷奇与他分离,到时候你想怎样我都不会阻拦。”
锦觅皱紧了眉头。与此同时,身后的海棠芳主已然怒火中烧“胡言乱语,狂妄之极真相早已经说得明明白白,是火神没有听懂吧天帝是自愿的,会变成这个模样完全是他咎由自取”说着,她直接朝天帝的方向唾了一口,快意道“像这般无耻之徒,连天道都看不过去”
这番言论可以说是大逆不道了。然而,不仅其他芳主无人阻拦,整个大殿上尽数是沉默。身为花神的锦觅甚至赞许地点了点头。
“海棠芳主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她说“天帝无德,我母先花神深受其害,这笔账花界至今未与天界清算。火神想在花界讨要面子,岂不是贻笑大方”
是了。若在从前,花界是绝无底气说出这种话的,如今既然说了,要么是山穷水尽、全不在乎,要么就是有绝对的把握
燎原君越是思索,就越觉得遍体生寒。再驽钝的人,到此时想必也知晓大势已去。
婚约的消失看似斩断了水族、花界与润玉之间的联系,但实际上他们只是回归到了原本独立的形貌对彼此有所需求,又恰好目标一致,没有什么能比这样的关系更牢固了,上神之誓也不能。
过了好一会儿,旭凤方从震惊中平复些许。他深深看了锦觅一眼,转而看向润玉,道“润玉,你怎么说”
“你我都对付过穷奇,其棘手之处无外乎至毒。真龙天火夹杂穷奇之毒变得更为强横,若在这里贸然碎其神魂,恐将污染一方天地,此事还当徐徐图之。”润玉答道“在此之前,可先押至毗娑牢狱昴日星君原本也应该是做此打算。”
“正是。”昴日星君拱手道“毗娑牢狱外的阵法可引天雷,对于压制邪祟之物有奇效。”
润玉极浅地笑了一下。
两名天兵将天帝押往毗娑牢狱,路过燎原君的时候,他有一瞬间犹豫着要不要阻拦。但精卫很快往旁边迈了一步,极为巧妙,恰好挡住了燎原君出手的间隙。然后她朝他瞥了一眼,跟在两名天兵身后走出了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