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这样教导温妮莎的伊迪斯,也一直履行着自己所说的一切。她善良、隐忍,就算天大的苦难也从未将她压垮。温妮莎没有父亲,她就独自一人将她养大;没有经济来源,她能一个人兼三份工去养活这个小小的家;许多人对她们母女有偏见,避如蛇蝎甚至出言辱骂,伊迪斯却从来没有露出过一点不悦,仍旧每天面带笑容地叫醒温妮莎,催她去上学。
温妮莎从来没有怀疑过母亲说的不对,她也完整地将母亲表现出来的隐忍复刻到自己的灵魂深处。她善良、隐忍,她会为了病重的母亲辍学做工,会为了一块面包忍受胖埃文的打骂,甚至会怜悯一条早上还追咬过自己的病狗。哪怕白日遭受了再多的辱骂,她也会在晚祷时得到救赎,在睡梦里咀嚼消化苦楚,遗忘次日睡醒后的新一天仍旧会是苦难的一日。
但是今天,这个是还不满11岁的小女孩儿,在短暂的人生里第一次遭受到了如此大的打击。她不知道这世上竟会有人如此步步紧逼,不知道这世上会有人两面三刀,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善良和隐忍解决不了的事。
而这一切,都随着这个少年的到来而到来。
也许是太久没有得到温妮莎的回应,也许是看够了胖埃文出的丑,少年兴味索然地转过身来,对着温妮莎皱起了眉“你在想什么”他问。“为什么你不说话”
温妮莎缓缓地转过头,怔怔地看着他。在温妮莎眼中的少年仍旧闪闪发光,如同一团恣意燃烧的火焰。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几分钟前的那些旖念有多么愚蠢,她根本无法同眼前的这人相比。越是看着他,越是受到他的帮助,越是见着他的潇洒不羁与那可怕的、令人敬畏的能力,就越能感觉到自己的渺小与卑弱。她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然后噗通一声跌坐在雪地上。
“你怎么了”少年再度皱了皱眉,但他还是犹豫着向她伸出了手“起来。”
温妮莎不做回应,反而瑟缩成一团。
卑微,她感觉到卑微。
“你在搞什么”被拒绝了好意,少年也变得有些不高兴。他缩回手,把刚刚用的那根树枝插回到袍子的口袋里。“算了,反正这是我最后一次来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
空气里突然响起一声巨大的噼啪声,接着空气扭曲了一下,一个长着又扁又圆的脑袋、大鼻子尖耳朵、四肢纤细、身材矮小如几岁幼童的生物出现在他们面前,吓得温妮莎不住地哆嗦。接着那生物开口说话了,声音如同牛蛙般既响亮又难听“终于找到你了,西里斯少爷”
“不”被称为西里斯的少年厌恶地挥了挥手。“我说过我不会和你回去的,克利切”
“女主人希望您回去,那么您就必须要回去。”被称为克利切的类人生物像是鞠了一躬似的,可是语气怎么听也不觉得像它的行为那样恭敬。“克利切会谨遵女主人的要求,用尽一切手段将西里斯少爷带走。”
那少年温妮莎现在知道他叫“西里斯”了再度抽出他的那根树枝对准克利切,既不屑又警惕地说“你不能,克利切,如果你再过来一步”
温妮莎看到那个叫克利切的怪物露出了一个令人作呕的笑容若它的嘴角上扬称得上是笑的话并打了一个响指。西里斯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了,他那一直带着些许倨傲与不耐烦的英俊面庞上第一次露出了惊恐地神色。
“和一个泥巴种混在一起,令人生厌的小主子”克利切用它那双铜铃一样大的可怕的眼睛斜乜了温妮莎一眼,温妮莎不由得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