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先告诉我案发经过吧。”
贺辞繁没有多观察坐在对面的谢岳,他在脑子里反复默念那几个数字,以免自己忘记。 自然错过了谢岳眼里势在必得的笑意。
“本月18号晚上七点半左右,被害人廖邢兵结束饭局,由于他醉酒无法开车,无奈之下选择了叫代驾。根据代驾的回忆,大约是开到静苑公园附近时,廖邢兵提出想要独自一人下车醒酒,让代驾在车上等候。半小时后,代驾久等廖邢兵不归决定下车寻找,沿着江边的人行道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廖邢兵,折回车里用名片上的电话号码联系了廖邢兵的秘书。几个人找了大半个晚上,最终选择报警。”
展现在贺辞繁面前的分别是代驾的证词、静苑公园的部分监控画面。
“这个公园就在你家附近吧”谢岳的语气里不带任何攻击力,仿佛就是随口一问。
“对,我经常会去公园里跑步。”
贺辞繁直接拿起纸张,逐字逐句地分析代驾的证词,再次确定了时间线。又拿起监控画面,他对公园里的监控位置相当熟悉,凭着监控的角度和画面里出现的标志物,脑子里自动出现了一条被害人行动的路线。
“能不能给我一张纸,还有水笔”贺辞繁急切地看着谢岳。
谢岳没有拒绝,爽快地给了他一沓白纸,还有三只不同颜色的水笔。
贺辞繁在纸上飞快地画下廖邢兵的大致行动路线,把所有的监控位置标注出来,等他全部画完,他骤然意识到,还少了一个监控。
是一个绝对不可能避开的监控,安装的位置很隐蔽,在草坪上一个蘑菇模样的广播器上,正对着公园的湖边。
趁着贺辞繁震惊之余,谢岳伸手抽走他面前的纸,看清了上面的内容,故作调侃“我真是想不怀疑你都不行,我带来的警员看了五六个小时的监控才完成的工作,你两分钟就还原了现场。”
“那个监控呢”贺辞繁没时间管谢岳阴阳怪气的言论,他只在乎现场缺失的监控。
谢岳把纸还给他,慢悠悠地说“被砸了,大概率是凶手所为,因为在案发前半个小时,这个监控还可以正常运作。”
“凶手对现场很了解,可能住在附近,也可能提前来踩过点。”贺辞繁得出结论。
“是,我们也是这么看的,所以圈定的15个有重大嫌疑的人大多住在这附近。”
“大概知道了,麻烦你接着往下说。”贺辞繁有了纸笔,把之前背下的数字写下,简短地在旁边备注。
案发的静苑公园并没有找到被害人的尸体,尸体发现的真正地点,是在邻市的一个人工湖里。
“案发后第五天,也就是本月的23号,接到邻市公安局的电话,人工湖里发现一具肿胀发白的男尸,上衣口袋内侧的钱包里有身份证,dna检验确认就是廖邢兵本人。廖邢兵身上的衣物没有更换,无明显外伤,胃里的残留物可以确定他的遇害事件就在18号晚上吹风醒酒的那半个小时里。”
“被人推下水”贺辞繁反应极快。
“初步估计是这样,凶手应该是趁廖邢兵醉酒,没有反抗能力,直接将他推下水。”
“那打火机呢为什么会有个打火机”贺辞繁觉察到不对。
按照谢岳的说法,案发现场并没有拍摄到凶手的出入痕迹,经过后续调查证明被害人不吸烟,也没有去过烟火大会,所以他身上的打火机必然是凶手放进去的。
问题是,凶手为什么要放这个打火机,这个举动的意义是什么
要知道如果没有在死者身上发现这个异常,这个案件必然会被定性为失足落水,意外死亡,绝对不会牵扯出现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