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无法确定。”谢岳的脸上有无奈之色,“我们请了首都知名的犯罪侧写师对凶手的形象进行刻画,得出了很多矛盾的地方。”
“哪里矛盾”
谢岳给了他一份犯罪侧写师的报告。
“首先,他认为这次的犯罪是有预谋的,但是选择的对象并没有事先确定,意味着当天晚上凶手确实是要去杀人,之所以是廖邢兵,不过是凑巧。”
谢岳十指交握,搁在下巴上。
“至于这个打火机,痕检检测发现它被使用的频率并不高,按压处和火焰喷口都还很新。犯罪侧写师根据这一报告,认为凶手有计划地在作案前带上了这个打火机,并且准备好将它放到被害人身上。”
“其次,犯罪侧写师多次跟我们强调凶手可能有反社会人格,极大概率会再次作案,并且凶手具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凶手的反侦查能力显然超出了一般罪犯掌握的能力,凶手一路逃出了警方可控的监视范围,具体的逃脱方法我们暂时还不清楚。如果说凶手没有学习过系统的侦查学,我们只能定义为是他天赋异禀。”
贺辞繁看着报告,陷入沉默。
报告上还描述凶手大概率是个体格健壮,年龄在25岁到35岁之间的青年男性。被害人廖邢兵偏胖,足有两百多斤,想要将他推出湖边的围栏外,还是需要一些体力。
“我能看看你们列出来的嫌疑人名单吗还有你们怀疑他们的原因。”贺辞繁进一步提出要求。
谢岳没多说什么,直接抽出那张列有犯罪嫌疑人名字的表单。
贺辞繁道了声谢谢,伸手接过。
纯白的纸张触手柔顺,黑色的墨迹工整地打印着嫌疑人的名字、电话号码和家庭住址。
贺辞繁的视线在接触到一个人名时,骤然停住,瞳孔不自觉地放大,眼部的肌肉收紧。
宋一桥。
“怎么了”谢岳佯装吃惊,顺着他看的方向,恍然大悟般说道,“噢,忘记跟你说了,名单上还有个之前在你手底下工作过的警员,那天晚上也去了烟火大会。好像还接受过应激治疗吧又系统地学过侦查,家住得也挺近的,我们就加上去了。”
谢岳满意地看着贺辞繁震惊错愕的表情,事情的走向跟他们预计的差不多,废话了这么半天,总算把这个关键人物引出来了。
谢岳等人的目标从来都不是贺辞繁,他不过是想凭借贺辞繁这个踏板,找到失联已久的宋一桥罢了。
“案情经过都说得差不多了,其他的不方便再透露,定位手表除了洗澡以外记得时时佩戴,监视你的两名警员我会安排好,你可以回家了。”谢岳达成目的,接下来只需静等就足够了。
贺辞繁接过定位手表戴在手腕上,脸色阴沉地离开了审讯室。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贺辞繁自然醒悟过来,谢岳和他对话这么多,甚至还用假的结论诈他的反应,提出条件让他签订最高级别监视同意书,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最后名单上宋一桥这个名字做铺垫。
这么重要的信息他们会忘记吗
一定不会。
他们在怀疑宋一桥。
他们试探他的反应,并且需要监视他的行踪和通信通话,以得知他和宋一桥的关系。
更差的情况,宋一桥联系不上了。
贺辞繁的背后渗出了冷汗。
谢岳端坐在椅子上,身后两个警员崩了半天的脸在贺辞繁离开后顿时松懈下来。
“还是我们队长厉害,步步为营啊这是”一名警员忙不迭地说。
另一名警员没说话,安静地整理桌上的资料,单独把贺辞繁记录的纸张收进一个文件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