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此刻没太大兴趣搭理这位皇女。
“九妹,你是来和我说宴席上的事不必说了。”陆怜烟抬眼淡淡看陆苒芃一眼。
深宫后院出来的孩子,他们之间即使从未谋面,亦或从未有过利益冲突,也会做到对彼此的所有过往、脾性、喜好或厌恶,都了如指掌。
但陆怜烟向来不和比她年纪小的孩子搞诡谲莫测的计谋心思,她无需做这种事。
在宫里,抛开皇子们,一众皇女之中,长公主之下,便是她七公主说一不二。实在无甚好计较的。
眼前陆苒芃显然是有备而来,一旁的侍女手中就拿着样东西,应当就是赔礼了。这位九公主的月钱可不多,也没有别的途径来补贴自己,这次能拿给她的东西,是散财消灾。
陆怜烟抓着秋千绳子的手松开,她本就有些疲乏了,刚刚休息过,身上透着一股慵懒的气息。
身后的秋千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仍摆动着,没有停下。
陆怜烟走近九公主,看着一张素净但低眉顺目,眼神里躲闪的模样,不由得来了兴趣,捏着她的脸,仔细瞅了瞅。
九公主顿时面色煞白,她刚刚开口“皇姐,你若不喜我”
陆怜烟的话却毫不留情的落下。
“姿色平平,心思浅白,一点风吹草动又惊得你惶恐,这样的性子,你是如何活到现在的呢”
她的话像暗针一样扎入九公主的心上,一双透彻的凤眸靠近,手指间有着独特的檀香味,她捏着这张脸变换着角度,眸中倒映出那张无甚姿色的脸。
那副惊慌失措的表情,实在是难以构成威胁。
陆怜烟轻嗤笑一声,问她“不吓唬你了,赔礼是吧,东西呢”
“在、在这儿。”
秋千悬在百年古树上,这棵古树盘根错节,正逢春日,树上抽出了嫩芽,树叶随着晚间的风沙沙作响,树下的丽人正坐在石凳子上,细细观察着手里的物件,对面的清秀女郎时而低头,时而又躲闪着抬头看美人一眼。
九公主心中焦躁等待了一盏茶时间,而对面的女郎仍然玩把着手上的东西九公主赔罪所送的钿金丝盘花簪。
这位京城第一美人的神色变幻莫测,蹙眉或深沉思考着,过了半晌,她神色最终定了下来。
那双眼睛,从刚刚的明亮透彻,变得深不见底。灵魂也像被吞噬进了无间地狱中一样,令九公主感到一阵冷意。
她终于开了口,却让九公主无比惊讶,原本陆怜烟婉若莺啼的美妙声音此刻沙哑又低沉。她的声音好似经历了几夜的病痛。
她说“这簪子,是你的”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竟透露着杀意。
陆怜烟想杀了自己怎的这样突然
她怎么敢
又为何
九公主瞬时慌了神,吞咽了口水,磕磕绊绊道,“不是我的”
“那怎会出现在这里”
“我、我不知道。”
陆怜烟却是认真的,她刚刚仔细看过了那支簪子,确信了上面的纹饰,与她这三年来调查的那桩事,有着密切的关系。
毫无音讯的三年。
这支簪子却在此时出现
那双京城第一美人的柔荑轻轻握上了九公主的手,陆怜烟一双美眸盈盈,表情上分明在笑,手却冷到九公主心底发凉。
皇姐是认真的
女郎的力道不大,陆苒芃想要逃,力道却加大了,将陆苒芃牢牢控制在凳上,无法动弹。
只见陆怜烟侧了侧身,对侍女说“夏莲,我枕下有把剑,替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