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焉没料到程熙竟如此直接,一时愣愣地站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黑暗中,程熙的眼眸幽深地闪了一下,问“你同阵八方,究竟是何关系”
“啊”夏焉莫名其妙,只觉得这问题说不出的诡异。
程熙借着黑暗肆无忌惮地注视夏焉,道“不好回答罢了,那换个问法,如果我与阵八方只能有一个陪在你身边,你选谁”
“什、什么意思”夏焉彻底无措。
“回答我好么”程熙坚持道,“最近我总是很混乱,我想找个办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夏焉有点被他这意外的言语和表现吓住了,手背后用力扣着桌面。
许久,程熙深深一叹,道“明白了,我早该明白的。与自己不喜欢的人成婚,即便另有目的,但依旧痛苦,对吧”突然一怔,面颊红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你问我跪了多久是什么意思了”摇头苦笑,“那个时候,你一定很怕,很恶心吧抱歉,真地抱歉。”
“程熙我不、不是”夏焉额上迅速冒了一层汗,呼吸急促而语塞,程熙仍是平静,继续说“但我依旧要厚着脸皮让你厌烦,我是为你好。你知道吗我从未像现在这般担心过,从未。”
夏焉愣住。
“小时候爹爹查我功课,长大了前去应试,入仕后各方周旋,辅佐太子殿下与二皇子对抗,每一句话语每一个决定都可能造成天翻地覆的后果,还有这两年在青州围剿山匪,抓地方豪强,抓官场裙带,也曾十分危险过,但我从未像如今这般担心。”程熙抬头,深邃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着明亮执着的光芒,“我担心,不能让你变好。”
夏焉“”
“或许你觉得每日逍遥就是好,”程熙道,“然宫廷幽深,今日逍遥不表示可以永远逍遥。纵然不该争斗抢夺结党营私,可至少要为自己打算。说句大不敬的话,有朝一日你一个光杆王爷,无能无功,无权无势,该如何过活”
夏焉“”
卧房寂静,夏焉的内心也陡然静了,四肢百骸中方才还烦躁喧嚣的热血凉了下来。他呆呆地站着,呆呆地想以后、永远、有朝一日,这些他确确实实没想过,不是因为他目光短浅,而是因为他不在意。
他不在意所谓如何过活,甚至对他来说,活得太好反而是种负担,他怎么配呢
他做过错事,辜负过人,难道不正该庸庸碌碌混混沌沌下去,成为一个笑柄才好吗
可程熙却为了不让他成为笑柄,发自真心地、孜孜不倦地努力。
怪不得那天建平帝说的是“就像商量的那样”,原来,教导他陪伴他,竟是失望痛苦离开又重整心态回来的程熙提议的。
“你与父皇说好,只管我一个月是不是”寂静中,夏焉深深吸了口气。
“嗯。”程熙点头,“一个月后,我就要去礼部上任了。”
“那我答应你,这一个月好好听话好好努力,你也答应我,一个月后”夏焉攥紧拳头,“不要再操心我,打心眼儿里不要,好不好”
程熙沉默。
许久,程熙叹了一声,起身来到夏焉面前,低头道“躺床上去吧。”
夏焉“”
程熙抓住夏焉手腕,“上床。”
夏焉吓了好大一跳,立刻向后撤身抽手。
程熙没有给他任何逃脱的机会,左手按住肩,躬身,右手从膝弯处一捞,轻松抱起。
又是这样
不片刻,夏焉被放到床上,又被迅速扒得只剩中衣,再被翻到背面,一只大手按上他的腰眼。
夏焉“”
这是要做什么
扭过头,月光投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