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权为罗忠感到难过,“罗侍郎爱子心切,老管家不应该骗他的。”
听闻儿子死讯,哪怕没有确凿的证据都敢带着人来找他质问,比起他曝尸荒野数月都没人过问的情形,霍权有些羡慕罗府小少爷,吩咐冬青,“你去查查怎么回事。”
冬青颔首,歪头看了眼把冬荣当靠枕的老管家,翻白眼道,“老管家可有打听到什么”
“小少爷死得不明不白,连尸体都没找到,不怪罗侍郎急红了眼,街上的人都说咱家大人残忍,杀了人既肯施舍口棺材怎么不撒些纸钱,明摆着要他们不得好死。”说完,老管家拍着冬荣胸脯,“背我回屋歇息吧,提心吊胆到现在,老奴也累了。”
冬荣墩身,扛起他就朝偏院走,老管家脸颊贴着冬荣后背,吓得直蹬腿,“啊啊啊,放我下来,赶紧放我下来。”
霍权“”这不瞬间就有精神了吗
“煜儿,咱们也走吧。”
聂煜还穿着乞丐装,霍权要他回屋立刻换上,聂煜似如梦初醒,拍着小脑袋道,“煜儿不是要进宫吗不去了吗”
经他提醒,霍权想起棺材的事儿还没对外解释,看天沉得厉害,他道,“明天再说吧。”
回去后,霍权绞尽脑汁的想借口,最好的办法就说埋的是下人,在回京的路上人生病久治不愈去世了,可谓做戏做全套,没有撒纸钱,说出去未免显得自己太薄情寡义了点,然而要说买着玩的好像更说不过去,到傍晚霍权都没想出怎么解释。
屋檐的雨滴滴答答的,冬青衣衫湿透的回来了,神色愉悦地禀告说罗府小少爷的事儿有眉目了。
霍权回神,“谁做的”
“自己。”
霍权疑惑,“自尽而亡的”不是说小少爷年纪不大甚得府里众人喜欢吗,有什么想不开的事儿会去自杀啊。
冬青躬身,“不是,罗小少爷没事。”
“不是死了吗”
“他贪玩跑出了府,下人们找不到人,又听说大人带着四口棺材出城,想当而然的认为大人杀了他。”
霍权“还能这么说”
见识过老管家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冬青道,“能吧。”
无论怎样,和他家大人没关系就是了,霍权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人们还在讨论棺材的事儿”
“没。”冬青道,“奴才擅作主张告诉了老管家实情,老管家给奴才支了招。”
“什么招”霍权眉心跳了跳,只看冬青笑着说,“大人买棺材是为了好玩,谁要是感兴趣可以去撬棺材看,只是谁撬开了棺材棺材就是谁的”
这不是裸的威胁人吗棺材是空的,谁要是撬开那就是为自己备的,姜还是老的辣,霍权担心,“真有人不怕死怎么办”
“不是有人守着吗谁去就杀谁,老管家让奴才再备几口棺材,放出消息说给对大人不利的人准备的。”冬青说,“大人与他们吵架时就曾放话给他们送终,想来没人会怀疑棺材另有蹊跷。”
“老管家不是把我推向风口浪尖吗”消息放出去,朝堂众人的神色可想而知,霍权有些害怕,“老管家是要我和整个朝堂的人为敌啊。”
嚣张狂妄,视人命如草芥,明日朝会弹劾他的人可想而知。
“怕什么,大人还在乎那些人不成”冬青不以为然道。
霍权身体微颤,想说他在乎得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得罪的人太多,保不齐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霍权提醒冬青,“咱们还是低调行事吧。”
“是。”
因罗忠上门闹的事,霍权不敢继续告病在家不出了,翌日清晨,天还下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