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滟走进潘医生的家门,大金毛在她后面跟着,赵柬还在原地发愣。大金毛回头看看,摇着尾巴跑回来用脑袋碰碰他的腿,那意思要他进门。
还没只刚见面的狗热情。
赵柬低叹,迈开大步朝潘医生家走去。
潘医生独居,家里装潢得非常有品位。把涂滟和赵柬让到沙发坐下后,她坐到他们对面,倒完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种会面实在尴尬。
赵柬倒是先开口“请问您怎么称呼”
潘医生端详赵柬。
之前视频通话的时候太黑,没看清他什么模样。在潘医生心目中,趁涂滟发病占便宜的男人,必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现在见了本人,发现是个有修养有礼貌的男人,仪表堂堂,一身贵气,暗示了他不俗的出身。
“我姓潘,是一名心理医生,现在退休了。”潘医生自我介绍,问,“请问您怎么称呼”
“鄙姓赵,赵柬。”赵柬说得很简单,并未透露出太多信息,潘医生脸上的神情跟被雷劈了似的,死盯着赵柬问“你就是那位赵氏总裁”
在商界赵柬名声斐然,但商界跟平民老百姓的生活不是一个圈子,所以一名退休女医生竟然认得他,还挺叫赵柬惊讶的。
涂滟开口“潘医生,我的药。”
潘医生觉察自己失态,忙咳了声,恢复一下情绪,微笑着对赵柬说“很荣幸认识你。你们先坐,我去拿药。”
潘医生起身走了,背影匆匆,大金毛摇着尾巴跟在她后面。
涂滟把盛饼干碟子拿过来搁到膝盖上,捏起一块咬了一小口。赵柬转过头看她,她发现他在看她后,把碟子朝他那边送。
两人都没吃晚饭。
赵柬伸手把她咬过的那块饼干夺走,当着她的面放进嘴里。
他想探探她。
他们现在的关系很古怪,像y。表面上看这种事情对她而言很平常,她并不在乎跟他做还是跟谁做,所以发生过那么亲密关系后还能跟他平淡相处。可他觉得不对。他见过的人不少,自认看得很准。她清冷又孤傲,不是个随便的女人。
涂滟没跟赵柬计较,拿起第二块饼干默默地吃。赵柬胳膊搭着膝盖,浓眉深锁,深深地看她。
他就是看不懂她。
潘医生拿着一个棕色药瓶回来,把药放到茶几上,问涂滟“说说,怎么发生的”
赵柬没料到潘医生会直接问这么直白,叫人不适,他不由地坐直了身子。
涂滟把碟子放回茶几,说“大部分不记得了。”
“只说记得的部分。”
“他上车,坐到我旁边。然后是结束的时候,我坐在他腿上。”
赵柬震惊地看着涂滟,涂滟脸上很平静,说“就这些。”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比如头晕、胸闷、恶心这类”潘医生问。
“发病的时候头晕,现在一切正常。”涂滟说。
潘医生略一沉吟,探寻的目光投向赵柬。
赵柬一愣。
“赵先生,能说一下发生时候她的反应吗”潘医生问。
赵柬的身体下意识往后靠,典型的回避动作。潘医生看在眼里,解释说“不好意思赵先生,因为事发时你是清醒的,我只有知道她的表现,才能做出诊断。”
窘迫感让赵柬脸上发热,上次有这种感觉是在小学一年级的课堂上,他背不出课文。
两个女人都在看他,赵柬虚握起拳头抵在唇边,不自在地轻咳。
“她”他说出一个字,看向涂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