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一幕幕过电影似的在脑子里重现。她在他耳边无休无止地低泣,两人像藤蔓一样缠紧,柔韧的身体滚烫柔软。她像温暖深海,他沉进去,暗流缓慢涌动,让他都变得不由自主,只有沉沦。
赵柬的眼神变得更深,涂滟眼神一闪,旋即扭开脸。
赵柬忽然意识到她刚才说得并非都是真话。
她应该还记得一些。
勾起一边唇角,赵柬看着她低语“她非常狂野。”
涂滟伸手抓起桌子上的药瓶拧开,倒出一粒放进嘴里。旋即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忙把药瓶扔回茶几用手捂着嘴,难过地低了头。
药瓶倒了,药丸撒出来几粒,潘医生要去拾,赵柬抬手朝她压了压,示意她坐好,他左手扶起药瓶右手慢悠悠地把药丸拾到瓶子里。
潘医生关心地问涂滟“还好吧”
涂滟捂着嘴巴点头,脸上表情苦不堪言,眉间拧着。
赵柬把瓶盖旋紧,药瓶放到涂滟跟前。
潘医生说“这是我新配的药,比原来的药力强,你先吃一周适应一下。”
涂滟终于放开了手,舒了口气,点头说“好。”
“不要总去想这件事,放松,保持良好的睡眠,适当运动,多吃蔬菜水果。从现在起每隔一天跟我视频通话一次,时间还是每晚七点。”潘医生一一叮嘱。
涂滟说“好。”
从潘医生家里出来,涂滟依旧沉静,赵柬的心情倒还不错,两人在电梯里的时候他问她“你为什么会得这种病”
“因为一些事情。”涂滟说。
“不能说”
涂滟沉默。
“常发病吗”
“吃药就好。”
赵柬把手抄进裤兜,向后靠着电梯内的扶手,目光往下“你肚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涂滟不语。
“别人弄的”
涂滟暼他一眼。
“自己”
涂滟冷冷说“与你无关。”
“怎么会无关”赵柬笑。
涂滟吸了口气,扭过头去。她不想谈这些,他老这么聒噪,她有些烦。
一只脉络分明的手蹭过她的耳朵压到墙上,温热的气息从后面喷到她耳际,语调低沉轻缓,漫不经心。
“要别人弄的,你告诉我是谁,我弄死他。要你自己弄的,我就把你的手绑起来,找人伺候着你。你的病要一直不好,我绑你一辈子。”
涂滟身体一瞬僵硬,久久不语。赵柬低声笑,放了她。
电梯到达一层,门开了。
两人从楼里出来,那只玳瑁猫又坐在车引擎盖上舔爪子,相当怡然自得。
赵柬挥手想撵走它,猫往前一跳落到赵柬怀里,赵柬不得不用手托住它,猫用两只前爪扒着赵柬的肩膀,用毛茸茸的脸去蹭他的脖子。
赵柬想把猫拿开扔了,一眼望见涂滟,她正惊奇地看着他怀里的猫,两只漂亮的黑眼睛亮闪闪的,满是活气儿。
韩冽给的资料,她不过二十二岁,正该是风华正茂活力四射的年纪。可现实是,她那张脸上除了冷若冰霜就是面无表情,标准的超模厌世脸。她现在这个样子倒像个孩子。
于是这猫他就没扔。
“你喜欢猫”他问。
涂滟愣了一下,点头。
赵柬抬手摸了摸猫的脑袋,猫糯糯地叫了一声。他有几分得意地说“可是它好像比较喜欢我。”
涂滟撅起嘴巴。
赵柬忍俊不禁,侧过脸偷笑。看涂滟一直着迷地盯着怀里的猫看,他转身,拉开后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