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这接应什么重伤患吗”蔺沧鸣语气不善地挖苦他,“反正你也快踏进棺材,何必贪生怕死。”
霁涯暗忖我也没真得绝症,赔笑道“怎么会,这不是就等主上安排呢,主上指东我绝不往西。”
“这还差不多。”蔺沧鸣满意道,“详情路上告诉你,不得擅自行动。”
霁涯对这句警示一笑而过,阿翎拿来一箱有大有小的药瓶,耐心地把每样标签展示出来讲解用途,霁涯听得头疼,最终只接了一瓶万用解毒丹,还有个醒神丹贰,剩下的都被蔺沧鸣收起来。
“这个醒神丹你们接近结界时就吃上一粒,结界内很可能有影响神智的毒雾,还有这个是隐蔽气息的香囊,佩在身上就好。”
阿翎认真把三个漂亮的香包分别递出,蔺沧鸣迟疑地看了看霁涯,霁涯那素白深衣配浅绿大氅,本来瞧着像个文人雅士,把大红的香囊往腰上一挂,顿时就惨不忍睹。
“主上,实用为主啊。”霁涯如有难言之隐般劝道。
蔺沧鸣面无表情地把香囊塞进袖袋里。
阿翎嘱咐几人注意安全,眼含敬佩地送蔺沧鸣离开。
三人在城中寻了处僻静的街巷,霁涯正做好被蔺沧鸣拎上鸦群的准备,眼前就陡然一黑。
他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一只有力的手突然揽住他肩膀,蔺沧鸣的声音近在咫尺“别动。”
霁涯缩缩脖子,视野范围黑雾攒动如在风暴中央,他轻声道“是靳兄的神通”
“什么神通,不过是化影之术。”蔺沧鸣解释。
霁涯故作了然,元婴之上便有化影之术,可化为光影烟雾疾行,但较耗灵力,不是首选,他装成金丹期,问一句就很合乎身份。
靳笙带着两人高空越过飞花城直奔落絮山脉,半个多时辰落在一片澄澈如镜的湖边。
山野间的宁静怡然令人神清气爽,霁涯站稳后晃了晃,跑到湖边鞠起捧水泼在脸上。
“我回去时能御剑吗”霁涯坐在湖边直揉太阳穴,他感觉自己快晕车了,靳笙这个走位就很迷,也不知道他在空中左右闪个什么劲儿。
蔺沧鸣虽然略有同感,但仍冷漠道“修为低微,事倒不少。”
霁涯指指湖面微笑拆台“您看看您的脸色说话。”
靳笙目不斜视地拿着令牌,径自从两人身边经过,一步踏在水面上,稳稳向湖中心走去。
霁涯站起来,路上已经听蔺沧鸣简单讲过计划,宽广的湖对岸是青翠的层峦叠嶂,穹顶高远水天一色,缥缈的云和岸边的雾映如仙境,靳笙行至湖中央,双手托起令牌高举,然后缓缓跪下,虔诚低头,好似天地间只有他和自己的倒影。
“这个是算卦”霁涯好奇地问,刚穿来时他也试图了解过占卜玄学,最后以不可名状的迷惑告终。
“我听他说是巫祭的一种。”蔺沧鸣也是第一次见,伸手拖着下巴,忽然扭头笑了一下,又忍着扬了扬嘴角。
霁涯心说这挺酷啊,有什么好笑的,只见湖水猝然起了涟漪,圈圈波纹围绕靳笙旋转,水墙渐渐拔高,将靳笙手中的令牌裹入浪尖,随后止住喧嚣,带着令牌降在一个方向,周围又复安宁。
“走,去看看。”蔺沧鸣说着伸手拍过霁涯,纵身跃向湖心。
霁涯随后跟上,踏着水面靠近了发现令牌指着西北角,问道“这是说明敌人的老巢在这个方向”
“对。”靳笙收起令牌,把玉简往空中一抛,光线在湖面投射出一副落絮山脉的地形图,“据说是自然之灵的馈赠,应当不会出错。”
霁涯嘴角一抽“这个据说是何意啊。”
“我只是按部就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