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双狼一样的眼睛紧紧慑住,她别开脸试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却被他两只手扳住肩膀,眨眼间,少年温热的气息就在微冷的凉夜里扑面而来。
符榕被他紧紧箍着,动弹不得,少年猛地低头,如同那魔兽忽然袭击一般,微凉的唇带着夜风贴上了她的脖颈。
唇瓣贴上那片温软的片刻,少年紧闭的眸中划过一瞬间失神。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符榕薄如蝉翼的肌肤下,脖颈中清晰可见血管的纹络,正随着她尚未平复的心跳微跳。
那股清甜的香气再次涌上来,即便他用手按着她的伤口,依然能嗅到那股从她身体中散发出来的无法忽视的越发浓郁的令人狂乱的气息。
符榕完全被少年的动作惊得愣住,刚想开口喊他放开,却突然听得耳边传来一声喑哑的唤,“小师姐。”
少年清朗的嗓音因为动情而显得低沉了些许,她整日被人喊来喊去的这三个字第一次蒙上了一层说不清的暧昧与隐秘。
她已经分不清自己是诧异他竟然会说话,还是诧异他竟然这样对自己说话,只觉得整个人像是被钉在了树上,任由他几乎把整个脑袋都埋在自己脖颈处。
半晌,少年都没再有其他的动作。
他扣着她肩膀的手越发用力,符榕开始发疼,终于忍不住伸手将他向后猛地一推。少年毫无防备,整个人都向后仰去,几乎要跌下树,又被符榕匆忙一拽,把他拉了回来。
动作牵动了伤口,她忍不住“呲”了一声。
少年这时才仿佛终于清醒过来,他再次拉过符榕的手腕,小心的将手放到她的伤口之上。顿时符榕感到那上面传来一层细细密密的温热,疼痛感逐渐散去,好像被一层温暖又柔软的皮毛包裹着。
“疼不疼”他垂眸盯着她胳膊上的血迹,眼神心疼。
“不、不疼。”符榕人生第一次觉得自己向来能言善辩的嘴像是失了灵,愣愣的回答他的问题,都不知道问一句你到底是不是哑巴。
少年专注的将她的伤口又按压了一会儿,松开手的时候,那道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虽然还未愈合,但看上去已经好了许多。
他知道自己要留着这道伤口明天自证清白
符榕眨眨眼,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少年这时已经撕下了自己衣服下摆上一块布料,小心的拍拍干净,仔细把她的伤口包扎起来,“等明天再帮你治好,不会留疤的。”
“好。”符榕乖巧的点头,被少年环抱着从树上飞身掠下,经过浮云堂殿前时,那几只魔兽依然在原地烦躁的甩着尾巴徘徊,秦梓莜不知去向,但原本放置法阵的光已经熄灭,地上也有一滩血迹。
她并不关心秦梓莜伤的多重,紧绷了半宿的精神终于放松,符榕忽然来了困意。她打了个呵欠,眼中闪烁着两抹晶莹的泪花。
少年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些,加快脚步朝着食堂方向而去。
符榕一回房间就被塞进了被窝里,暖和的被子一盖,手里紧接着被塞了杯热茶。
“原来你会说话”看着安静坐在桌边的少年,符榕捧着茶杯开口。
没有在她的语气中听出生气的痕迹,少年崩直的脊背稍微放松了些。
他抬起头来看了符榕一会儿,然后点点头,又叫了一声“小师姐”。
这次只是单纯的问好,他音色清越,如玉石相击,如同清风朗月都拂过眼前。
符榕听得心尖一颤,捧着茶杯在心里想,怎么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