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全摇了摇头,失笑轻道“少奶奶,你真是不了解少爷,若非有万全把握,他怎么会借你的手”因记起赵盼藕半点内情不知,只当是自个儿失手走漏风声,苏全再度摇了摇头,“小的记下了,我会转述过去的。”
“昨夜我喝多了酒,莫名觉得欲念难捱,可我不喜赵氏,不想同她如何,也不想招人伺候,就想找个安静地方静心休息。跌跌撞撞间却走到西厢房,这原是给姬妾所居近来并没人住。我也不知是你在此,那会儿我已经神志不清,等见着你也没有认出,只依稀见着是个女子,亦然浑身是汗焦躁不安。药力催发之下,我意识模糊,只当自己身在梦中,一时忘情”
“今早我起来发觉不对,这房里的连娘早就被我遣送出府,如何我枕边却有位女子本以为是哪个胆大爬床的丫鬟,等我仔细一看,竟然是你,我愧疚难当,懊悔万分立时拘人去问,才知道原来赵氏与人私通怀上孩子,她心中惧怕,从赵越北那里要来大同行院里所用的药,想要偷天换日。不但那鸳鸯壶里的酒有问题,就连房中所用的安神香也被换过。”
苏妙真起先见苏问弦面色深愧就觉不对,后来又听他断续讲了昨夜情形,更递来一叠手本,蘸着新墨记录赵盼藕身边丫鬟仆妇的招认口供,里头详细记载药酒迷香的由来,登时如遭雷劈,愣在原地,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盯着那燃尽的香灰,脑海里一片模糊茫然,只不住问自己,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成这样。更有无数懊悔惶恐,懊悔不该只带侍书过来还没让她上夜,更唯恐外人知晓昨夜之事,到时她不但百口莫辩,却也再无其他退路
苏问弦为她扣上石榴红镶花边春罗对襟衫,小心翼翼地为她梳了头发“赵氏做下此等事体,我断饶不了她。她婚前与人私通,婚后不思悔改,见我处处迁就你,就想借你的手来骗我怎知阴差阳错,她房中婢子行事疏漏,反在你房中点错了香,我又没去她那儿,而我昨晚实不该见你也在,就同她说话,吃了那酒。”
“真真,我知道你或许不愿我要她性命,若你有一句话,我便不杀她。但这裕王妃的位置决容不得她坐下去,过两日我就秉明父皇,对外称其重病。或者把她送到外地庄子上或是送还赵家,过个几月再宣布她的死讯。至于以后她生不生下那私通的孩子,或是同李尧远走高飞也好,我全无所谓,只要世上再无赵氏二人音信。”
苏问弦又撩起衣摆跪地下去,给苏妙真系水绿百褶绸裙,苏妙真如梦初醒,双腿被他触到的地方但觉火烧火燎一般,她不自觉反手重重打过去,却不防正好打在他侧脸上。
只听啪得一声,因她心神激动下力气使得极大,苏问弦的侧脸被指甲刮出两道血痕。
苏问弦像也是极诧异,站起身后看着苏妙真,面容浮出许多痛苦之色,苏妙真下意识要说些什么,但看着眼前黯然男子,竟感觉无比陌生,到底半句话也没说出口,只是慢慢蜷起身子,抱住膝盖,无声落泪。
不一时,苏妙真眼前一道寒光闪过,抬眼一看,却是苏问弦拔出御赐佩剑,剑刃反着递到她面前。他望着她定定道“真真,你受了这样的委屈,就是要杀了我,我也心甘情愿。我做下错事,污了你的清白,是我该下地狱,是我该天打雷劈”
苏妙真顿觉被针扎着般,拍掉那刻着武德鹰扬的金桃木鞘佩剑,颤声道“哥哥,我不是,这不是你我的错,原是那酒水和香料里有问题,我和你都是不走时运的受害者对,我们都是受害者
“我没想,没想要她的命,更没想要你的命。只要咱们问心无愧,上天总